周茅不说话。宋晓飞便当他默许了,将盒子打开。
“钢笔?”他拿起一只深蓝色的笔,仔细端详着,“送我的?”
周茅点头。“对,”他说,“庆祝你考上……庆祝你从我身边滚蛋。”
宋晓飞微微一笑,眼神温柔。“谢谢你。”他说,将钢笔仔细地放回盒子里,“不过你是老头子吗,现在谁还送别人钢笔的?”
“不想要就还我!”周茅脸一红,说道。
宋晓飞翘起嘴角,将盒子塞进自己的背包里。“谁说我不想要了?”他俯下身,看着周茅,“我真的挺高兴的。”他紧紧握住周茅的手,脸离得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哥,你在教室吗?一起回家……”
周茅眼睛一亮。蒋海出现在教室的门口。他穿着款式简单的运动校服,背着深蓝色的双肩包,头发整齐干净,端正俊美的脸上依然是那副一本正经的神态,只不过多了几分稚气。
宋晓飞立即直起了腰,对着蒋海打了个招呼。“宋学长好。”蒋海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弟来了。我走啦。”宋晓飞冲着周茅摆了摆手,又趁他不注意,伸手摸乱了他的头发。
“快滚。”周茅不悦道。他目视着宋晓飞满面笑容地离开了教室,随即胡乱地收,跟着蒋海走了。
二人在街边的人行道上默不作声地走着。自行车铃声和汽车的喇叭声时不时响起,却也并不是很吵闹。
“我要考p大。”沉默了一会,周茅突然说。
蒋海惊讶地转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p大?”他有些怀疑地看着周茅,“p大对你来说有点困难吧,你这800多名的成绩……”
他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因为宋学长……”
“不是!”周茅感到血涌上脸颊。“你不是也想考p大吗?我和你考一所学校不行吗?”
“行行。”蒋海有些无奈地看着周茅,“那你可得用点功,不要老在外面惹事了。”
周茅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四周的景色暗了下来,周茅又陷入一片漆黑。他暗自思忖,根据刚刚的情景来看,自己大概是穿越到蒋海哥哥的身上了。
然而他不是在周茉的世界里吗,为什么会突然穿越,穿越的还是如此现实的场景。周茅一头雾水。他还没弄明白情况时,周围又亮了起来。
他和蒋海被一群年轻人围住,宋晓飞站在他身边,一脸得意的神情。
“这是我的两个学弟,一所高中的直系学弟,怎么样,长得不错吧?”他拍拍周茅的肩,对周围的人说。
周围人群中传来一阵阵低低的笑声。“不错是不错,你们高中真是出帅哥。”一个女生笑着说,“就是不知道学弟们是不是早就名草有主了。”
宋晓飞嘴角一翘,揽住周茅的肩,“这个学弟我预定,”他将蒋海推到人群里,“剩下的这个留给你们了。”
周围的人们哄笑一声,围住了手无无措的蒋海。周茅脸一红,猛地推开了宋晓飞。
周围景色一黑,场景转换。周茅坐在了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下巴上打着绷带。
“你下次见义勇为的时候能不能先看看周围的情况?”宋晓飞一边骑车,一边抱怨道。“人家周围那么多同伙,你就向前冲?”
“我以前一个人单挑几个没问题的。”周茅捂着下巴,闷闷地说。
宋晓飞轻笑一声,随即责备道:“你都多长时间没打架了?万一对方有刀怎么办?”
周茅想辩解,却自知理亏,只得讪讪道:“我自有估量。我一个男人,受点伤算什么。倒是你婆婆妈妈的。”
宋晓飞叹了一口气。“不是我想婆婆妈妈,我是……”他话语停了一下。
“你是什么?”周茅用额头撞了一下宋晓飞的后背,“快说啊。”
“……”宋晓飞沉默了一会。“小河,”他低声说,“你要不要当我的……”
话音未落,一道汽车前灯光打到二人身上。“晓飞?”汽车里的人摇下车窗,“你怎么在这里?”
“赵主任。”宋晓飞眯着眼睛,伸手挡了挡光,“我送学弟回宿舍。”
车里的人打量了一下宋晓飞和周茅,随即打开车门。“宋院长送给你的车你怎么不开?”他对宋晓飞说,伸手招呼二人进入车里,然后将自行车搬到后备箱,“我送你们回宿舍吧。”
关上车门后,赵主任回到驾驶位,发动了油门。“晓飞,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吧?”他说,“是不是毕业后就直接到你爸的医院上班?”
“……是的…吧。”宋晓飞表情有些尴尬,犹豫着答道,侧脸看了周茅一眼。周茅没有做声。
宋晓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情景再次转换。周茅发现自己身处在熟悉的医院走廊。宋晓飞迎着他,笑着走了过来。
“我转院啦。”他凑上前,捏了捏周茅的脸,“看到我有没有很开心?”
周茅打掉了宋晓飞的手。“不在你爸的医院当二世祖,跑这里来做什么?”他冷声道。
“因为想你了。”宋晓飞笑眯眯地说。见周茅脸色不悦,迅速改口,“公立医院手术机会多,能更快增加实战经验。”
周茅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却感到这副身体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喜悦。
场景变幻。周茅坐在办公室里,宋晓飞蹲在他面前,用碘酒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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