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弗格斯就成了世界上的第一个欧米伽,世界上的其他精灵也陆续发生了变异,分化成现在的三种性别,最后就连人类也被芬妮丝的怒火波及到。”
“哇哦,”爱拉说,“现在我非常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了,不然一定会印象深刻的。”
“小姑娘,你可千万别全信,”老先生说,“这个故事只是人类为了向我们宣战而编出来的。实际上,我听到的版本是,芬妮丝的恋人就是一个精灵,她在生产中也受了精灵们不少的帮助。虽然最后生下了死胎,她还是在自尽前祝福精灵能活得长长久久,不必像她一样经历那么多生离死别,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比人类长寿许多的原因。”
“谁知道呢?”老妇人说,“人类和精灵各执一词,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但是和你那个童话故事比起来,还是我说的更可信一点。”
“也许两个都是对的,但只是部分的真相。”尼娅芙突然加入了对话。不知何时,她已经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了。“也许芬妮丝既赐予了我们长寿的祝福,同时也降下了变异的诅咒。”
“你还好吗?”爱拉关切地问。
尼娅芙微笑着握紧了她的手,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光彩。但是在跳跃的火光中,爱拉看到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泪水。
“我没事,只是被这首歌勾起了一些不快的回忆。去别处逛逛吧,我想透透气。”
爱拉没有追问。无论刚刚笼罩了尼娅芙的是什么样的阴影,都已经是过去了。现在,随着最后一丝阳光也湮灭于地平线之下,新的一天来临了,而她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她又出去找她了。
首席巫师欧文坐在酒桶旁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麦酒。他从来都不明白酒有什么好喝的,但是她很喜欢。在她还没加冕的时候,那是多久之前了?他们一起乘着风溜出宫,在人类的城市里乱逛,直到天亮才回去。她酒量很大,但也有喝过头的时候。有好几次,她醉醺醺地倒在他怀里,用细嫩的胳膊搂着他,口齿不清地向他诉说自己所有的秘密,有时候还吐在他身上。但是她用微笑,用眼泪,用多情的眼神织成了一张魔网,令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她信任他,而他也从来没辜负过她的信任。是他,在她每次与芬妮丝的诅咒抗争的时候,用药水抚慰她,替她处理所有的政务;是他用魔法藏住城堡里的秘密房间的入口,然后把冰晶吹进被她抛弃的小情人眼里,让他们忘记这段经历;而当诅咒强烈到她无法亲自狩猎的时候,他会替她到街上寻找一个尚未成熟的阿尔法孩子,亲自带到她身边,只为缓解她的痛苦。
他不知道她在云雨的欢乐中会对那些孩子露出怎样的表情、发出怎样的声音,但是只要每次结束后她会回到他身边,只要她仍然需要他作为她不可替代的朋友和同谋者,也就足够了。他们从小就在一起,将来也会在一起,比她所有的露水情人都要更亲密,至少他一直是这么相信的。
直到那个女孩出现。
爱拉,这是女孩的名字。她的神情让他觉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也许是因为尼娅芙的口味一直没变吧。但是她又有什么特别的,能让她如此着迷呢?
他誊写过皇家图书馆里所有的抄本,熟知天下所有的法术。他知道如何用药水伪装性别,知道怎么加快时间的流动,知道如何施咒使一副铠甲刀枪不入,也知道如何破解这些法术。但是没有一本书告诉过他,当他的一生所爱投入他人怀抱时,他要怎么挽回她的心。
所以现在他坐在酒馆里,混在一群粗野的乡巴佬中间,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突然,他听到有人提到“爱拉”的名字,不禁竖起了耳朵。
“我看,她俩结婚也不是坏事。”一个顾客说。
“为什么?”另一个顾客问,“女王嫁给阿尔法,还是个人类,可是闻所未闻。”
“我听我那个在冬宫当厨子的表舅说,”酒保说,“女王好像很中意我们的龙骑士哩。”
“是啊,咱们女王谁也看不上。同样是没有子嗣,与其孤独终老,不如找个能力出众的阿尔法陪陪她。而且两个美人站在一起,嘿嘿,还真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呢。”
“只是这样就便宜欧文了,”酒保说,“麦克罗奇家的血脉断了,首席巫师家的香火可兴旺着。你们还记得吗,女王生病那一年,他几乎成了摄政王。我表舅说了,欧文经常不知道神神秘秘地在炼金室搞什么研究,连他的学徒都不让进去,说不定女王吹掉的那么多婚事就是他从中作梗……”
“胡说八道!”欧文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满脸通红,愤怒地挥舞着酒杯,“他才不是这种人,你们怎么可以信口开河!要论对国家的贡献和忠心……”
酒保眯着眼看了欧文一眼,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某个失了智的醉鬼。他和几个大汉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就抓起欧文的手脚,把他扔到了大街上,还顺走了他的钱包。
躺在马路上爬不起来的时候,欧文才意识到自己真是喝多了。他看着一双双靴子从身边经过,星星一颗接一颗亮了起来,远处传来歌声与欢笑,自己却好像行走在另一个世界。
困意一阵阵袭来,她的音容笑貌远去了,变成一颗冰冷的星辰,消失在星空中,再也分辨不出了。他累了,应该放手了……
“喂,这不是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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