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奇道:“怎么说?”
“玉妃之计本是稳操胜券,即便被宋帝寻到也是意外之举,如何可能事先便准备了疫症之源?再者,即便玉妃存了与宋帝同归于尽的打算,她又怎知宋帝就一定会染上这疫症?以先前玉妃不显山露水的高明手段,这种模棱两可的法子真不像是她的手笔。”
“莫非玉妃其实想害的是猫儿?不然她何以如此大费周章请四象阁劫人?”
“这倒也说得通。只是以展大人这样的人物竟会中招感染时疫,倒是叫人意想不到,总觉得其中似暗藏玄机。”耶律宗徹摸着下巴,一脸不信。
柳如蕙插言道:“是真是假,去皇宫一探方知究竟。五爷莫急,稍事休息,待如蕙前去打点一番,稍后入夜你我见机行事。”
耶律宗徹想了想道:“本王同你们一起入宫。”
白玉堂愣了下,“怕是不妥吧?陛下正疑王爷,白某事败好脱身,倒是王爷倘若被发现私自潜入皇宫,只怕……。”
耶律宗徹道:“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本王不露面便是。”
白玉堂还想说些什么,被柳如蕙打断道:“五爷且宽心,凭我的易容术,只要不暴露,绝不会让人发现你们的真实身份。”
白玉堂自然知道以柳如蕙的易容手段必定难不倒他。故而入夜三人改头换面穿上宫中侍卫衣物戴上特制的人□□,在柳如蕙的安排下顺利进入宫中。白玉堂熟门熟路地带两人来到竹林打算悄悄潜入,谁想一路上发现十数处暗哨,好不容易一一避过靠近竹宜轩,却猛然发现竟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明哨布防其中。
柳如蕙大感怪异,压低声音道:“真是古怪!展大人只是得了时疫,何以布置那么多守卫?”
白玉堂心头一紧,觉得如此严防死守必然有问题,难道天子还担心玉妃有余党会继续加害猫儿吗?如是想着更觉烦躁,心想若无法入内亲眼瞧上一眼总也无法心安,正打算硬闯,突然被耶律宗徹按住肩头。耶律宗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并指了指某个方位,接着便闻竹宜轩由内到外一阵喧阗,一个宫女打扮的俏丽女子被一众侍卫“请”出了外院。为首侍卫道:“德仪公主,您行事如此不知分寸,叫属下很是为难。”
原来那扮作宫女的竟是公主赵颖,她不快道:“既然为难,那你便装作没有瞧见本公主便是。”
“陛下有令,展大人得的是疫症,为防再度传开,不能让任何人有所接触。这任何人中便包括了公主。”
“休要拿话搪塞本公主!其实展护卫根本不在竹宜轩,是也不是?”
“公主说的什么,属下不懂。公主若执意要见展大人,请先自陛下处取得手谕。”
赵颖之语让白玉堂三人大吃一惊,白柳二人不明就里,倒是早就窥破宋帝情意的赤王心中立刻产生一份与真相相去不远的猜想。三人看着赵颖一通纠缠,终是被无动于衷地侍卫们挡在外弄得负气离去。三人面面相觑,作势转头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偏僻无人处,白玉堂取下面具突然现身赵颖面前,将她吓了一大跳。赵颖没见过白玉堂,正欲大叫“刺客”,被白玉堂一把捂住嘴。他竖起食指示意禁声,待对方平复下来才道:“公主莫叫,我是白玉堂,展昭的朋友。”
见赵颖点头明白了,白玉堂才松手堪堪抱拳请了个罪:“适才多有冒犯,只是展昭此番出事,总觉蹊跷。适才听公主说他不在竹宜轩,请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赵颖咬了咬下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是从天子这段时间的处事看出破绽的。闻讯展昭得了疫症之后,她便派出自己宫中两个得力的小宦官日夜轮番守在竹林。本是想打探心上人的消息,却意外发现她的皇帝哥哥竟一次未曾来过。凭她对他的了解,自不信向来长情的皇兄会如此“薄情”。若是展昭真在竹宜轩,依着赵祯对那人的倾心之情,即便不进屋不入院,怎么着也会偶尔过来于竹林处张望忧虑一下。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竹宜轩只是一个空壳一个幌子,展昭已被转移到了别处。今日她之所以乔装硬闯竹宜轩就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
只是,她能这样告诉这个自称是白玉堂的人吗?虽然有听过这人的名头,也知道他与展昭交往甚密,但涉及皇家隐私,赵颖仍是决定三缄其口。
白玉堂看出赵颖为难,正在想如何打消对方顾虑,探得一丝展昭行踪。此时又是两条人影出现,正是潜在暗处的耶律宗徹与柳如蕙。这两人并未如白玉堂般揭下易容,而是佯装其同伴。只听耶律宗徹对赵颖道:“想必公主殿下言展昭不在竹宜轩必有其因,若是为难,不说也罢。只是不知可否告知我们展昭现在身在何处?我们都很担心他。”
赵颖再三思量才道:“展护卫在哪,我虽有几分猜想,却尚不敢确定。”
“猜想也好,什么都好,烦请公主如实相告,哪怕龙潭虎穴我白玉堂也可一闯。”白玉堂欣喜不矣,力表决心,谁想越是见他毅然如此,赵颖反而越是担忧。她摇头否定道:“那里你们去不方便,还是本宫去吧。你们三个贸贸然闯进宫,想必与展护卫交情非浅,若是被发现就糟了。既然是展护卫的好友,本宫不想看你们出事,还是快快离去吧。等本宫确认了消息,自会着人到开封府传讯。”
白玉堂还待说什么,被接收到耶律宗徹眼神的柳如蕙拉了把。接着便见身材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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