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诚几乎要答应了,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对了,我车是不是你偷去了?给我送回来。”
王大牙似乎也吃了一惊,立即叫起屈来,“小韩兄弟,天地良心,这个真跟我没关系!”
“我再想想,还有什么……”
“包在我身上!我去给你找回来!四万块钱,一辆车,就这么说定了,成么?”
“成交。”
接下来,两人约好,明天王大牙连车带钱给送到韩家,交到韩艳艳手里,当面点清,这事就算了结了。王大牙又支支吾吾,求韩诚给张二爷带话过去,说他知道错了,以后绝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物,求张二爷放他一马。那个口气是哭哭啼啼毫无骨气,也不知道那天张老二手下是怎么整治他的,给他吓成这样。韩诚心里清楚,所谓“这事儿还没完”纯粹是张老二手下吓唬王大牙的,自己根本没那个分量,但也不说破,就狐假虎威地糊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韩艳艳来了消息,按照他的吩咐收了东西拿了钱,又问他这么多钱是什么来路。他只推说是替吕大夫收的一笔款项,料想他妹真的问起,吕叔肯定会给他圆这个谎。
将养了这几日,他虽然腰里还不敢用力,但行动坐卧已经和常人一样。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他得去会一会张老二,把这次的事情做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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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光荣路上。
韩诚拎着两盒海参两瓶茅台两条中华烟一捆人参,站在“今宵蓬莱”夜总会门前,好像一个从小县城来到a城行贿的傻帽农民企业家,整个人与这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一点都不搭,惹得烈焰红唇的美女们经过他身边时,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等他拎着东西蹲在一边,抽着烟等人的时候,这种土气感就更强烈了,整个街区的时髦值都被他拉低了五个百分点。
好在他没等多久。几分钟后,一个光膀子穿皮夹克,光头纹身配大金链子的剽悍大叔就来到了他面前。他赶紧踩灭烟头,恭恭敬敬喊了句,郑哥。郑哥点点头,带着他拐进了边上的小胡同,七扭八扭从后门进了“今宵蓬莱”,领他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见到张二爷,别特么乱说话,知道么?”郑哥就是一直和韩诚联系有偿打架业务的那个喽啰,对他印象不错,特意提点了他一句。韩诚连连点头,郑哥也冲他点了点头,推开了门。
和其他所有夜总会一样,“今宵蓬莱”的风格极尽浮夸之能事,墙纸是金碧辉煌的、灯光是闪烁变幻的、装饰是富丽堂皇的、音乐是震耳欲聋的,小姐们自然是纤腰翘臀摇曳生姿的。此外,还有一身西服笑容阴柔的少爷们,端着果盘洋酒穿梭场中,随时准备讨那些找乐子的女士们欢心。总之,这是一个一掷千金的寻欢场,纸醉金迷的温柔乡。
但是张老二本人的办公室,风格却截然不同。不知是不是特意使用了隔音材料,关上门,外面的音乐与人声都被隔绝在外,看起来这房间与外面任何一个总经理办公室都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朴素些。一面墙边摆了长条沙发,另一面是几个散座沙发,中间一个茶几。靠墙摆了两排书柜一个衣柜,一张大办公桌正对着门口,张老二正坐在其后。房间里没有别人,张老二手里拿着一叠纸,不知在看些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韩诚,笑了起来,颇有气度地一挥手,
“诚子来了?来,坐下。祥子,你也坐。”
诚子。韩诚清楚地记得,上一次蒙张老二召见,对方的称呼是“小韩”。郑哥的名字是郑祥,看来在张老二这里,这种“x子”的称呼代表了亲近,代表了自己人。
“张哥。”韩诚毕恭毕敬打了招呼,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一点心意,不值什么,张哥肯定不稀罕这些东西,我也没什么见识,不知道怎么表达好,张哥千万别嫌弃。”
张老二哈哈大笑,似乎挺高兴,
“诚子,你可真见外,都是自家兄弟,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有这份心,惦记着大哥,哪怕一片纸都是好的。这些都是好东西,祥子,你拿去后厨,叫他们今晚上宵夜多加一道人参乌鸡汤,一道海参小米粥,就说是诚子兄弟请的。”
郑祥应了一声,提着东西出去,屋里只剩韩诚和张老二两人。张老二不再说话,坐在老板椅上,身体微微前倾,两肘支在桌子上,饶有兴味地看着韩诚,似乎等着他说些什么。
张老二一身t恤牛仔裤,相貌平平,戴副眼镜,脸上甚至还带着笑。但是韩诚有一种在草原上被狼头盯上的感觉。他知道对方等的是哪句话,但他不知道他说出自己的答案后,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韩诚汗都下来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张哥,我这次来,一个是来看看张哥,亲口谢谢张哥,这些年来,张哥对我一向照顾得很,我没米下锅的时候,张哥愿意拉我一把,还一拉就是两次。”
韩诚说的委婉,但明显指的是二人之前有偿打架那两次的事,那事儿明码标价,和张老二进屋以来就试图营造的“哥俩好”气氛明显不搭。张老二皱了皱眉,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但他还是保持了基本的耐心,听听韩诚接下来的“另一个”要说些什么。
“另一个呢,我斗胆想请张哥帮我拿个主意。我妹妹明年就要上大学了,我这东晃西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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