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皱眉,心底震惊,低声问:“你居然不知道调查兵团?!”怎么可能有不知道的,除非是不记事的人,这是在开玩笑吗?
生在这个残忍的世界,有的人成天浑浑噩噩,生怕在外的巨人会闯城墙,落到巨人口中,每天精神不安。调查兵团就是外出探寻巨人情况的军团,他居然问是什么。
允使不语,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怎么知道,什么情况都没了解。
起身到窗口,允使往下望去——
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头,被一群士兵推搡到两边,还很不安分的挤着前进,后面看不到人的还拼命踮脚。中间一队人马穿过,零零碎碎,每个人的垂着头,神情莫测,有的甚至低声抽噎。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
“看看,上次去好像是六十多人,现在是三分之一。”
旁边有人说着,他亦是跟允使一样,在窗口观看,不一样的是,他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知晓是什么情况,然而脸上只有嘲讽。
小孩的痛哭声隐约传来,门嘎吱的打开。
刚才兴奋慌张出去的中年人此刻失魂落魄,一进屋就神情恍惚坐在一旁椅子上,脸塞进手掌里,肩膀抽动,伴着嘶哑抽噎声。旁边的小孩满脸通红,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张着嘴巴哭喊哥哥。
屋里平静,只有父子两人痛苦的抽泣声,众人默。
一妇女从内房钻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半晌,手颤抖着捂住嘴巴,泪流满面。
允使发怔,手上面包被他捏揉成奇怪模样也没察觉,他转身回到桌前,坐下,目光迷离。
馆子里陆陆续续有人付账离开,没有言语。
允使如同木头的跟着利威尔、法兰出来,下楼梯。
人群拥挤,议论、不满、询问声混成一团。仗着在楼梯口上视线高,允使发现人群中走过一连连马车,车上躺着一个个哀声连连,满脸痛苦,大汗涔涔的伤员。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血迹斑斑。
“丹尼斯,谁看到我家丹尼斯?”
人群中挤出一个满头风霜白发的老妇人,搀着拐杖颤颤巍巍上前,双目浑浊。
前方走回一个士兵,满脸沉重:“请问你是丹尼斯的?”
“我是他母亲,他在哪,谁看见他了。”老妇人惊恐的抓住那士兵,神情慌张。
士兵眼眸里尽是不忍,搀扶住老妇人安慰:“丹尼斯在后面,只是.....”
“在后面,丹尼斯在后面。”老妇人撇开士兵,拖着年迈的身躯朝后方走。
士兵驻足,定睛的望着老人的身影,眸子里神情复杂黑暗,转身离开。
“走吧。”利威尔平淡道,拐进旁边巷口。
允使跟上法兰,挤出人群。
“丹尼斯,你的腿怎么了?!上帝啊,我可怜的儿子.....”
人群中传出老人绝望的嘶吼声,随着允使的脚步,慢慢消失。
第7章 了解
地下街。
利威尔准备接那个任务,今晚上就行动。
生存于腐败的世道,就必须以特别手段取得利益。当法兰得知允使也跟着去的时候惊讶半刻,拿出一个纸箱,把里面的立体机动装置取出给允使,向他说明这个装置的使用方式。
装备是圆筒状,上有固定发射机,还有气筒用来补充瓦斯,用缠绕的绑带固定身体就能随身携带,这是本体。而需要操作熟练的是熟练手柄,还有要稳固重心。
法兰出屋示范,腰间发射器随着嘶嘶气体喷发猛地插入对面墙壁上,绳索箭头锋利的插进钻泥中,插入处瞬间裂开细小的裂缝,而下一秒,他身体已经被拉到对面,发射器随后自动脱落,退回腰间本体。
“主要是重心要把稳。”法兰靠着立体机动装置下来。
这简单啊,允使笑,他自己都能飞。
法兰震惊看着到处飞来飞去的允使,无言。虽然允使穿戴着立体机动装置,但是没感觉到他有用,除了飞射出去的绳索外,身体轻盈入燕,飞檐走壁既视感,简直比他这个练了几年的人还要熟练好吗?!
他真的是个新手吗?手法熟练得像用了十几年的老兵。
法兰望向门外依靠在墙的利威尔,只见他双臂环抱在胸前,平淡抬眸看着前面的允使,并没其他情绪,只有那双深眸深不见底。法兰猜不透,利威尔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妄想从表面看出什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那张臭脸,他见了多年,没变过。
不过,法兰大概猜到,为什么利威尔会收留眼前的这人了,他不傻,可以看出,这人不简单。
随后,法兰离开。距离晚上还有半天时间,他得去补足精神,晚上卯足了劲做事效率更高。
剩下的两人回房,各自坐着不语。
利威尔又拿出他那把小刀,在低着头擦拭,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利威尔,你生来就在地下街吗?”受不了安静氛围,允使开口。其实,他是个隐藏的话痨。然而他等了几分钟,没收到回应。
“你们是被巨人逼迫到城墙里面的吧。”允使呢喃,仰着后脑勺躺在沙发上。
静。
允使挺立身体,一嗓子过去:“喂,你哑巴啊。”
利威尔才抬眸看他一眼,把匕首放好,起身进了卧室。几秒中后出来,手上拿着一本不薄的书,直接往允使砸过去。
允使轻松接过,翻开,蹩眉,这是历史记录书,记载着这个世界的事物发展。
大概意思——743年,世界上突然出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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