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良人。” 陆沉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男孩的头,推开了他,轻声道:“要好好走下去,懂吗?”
少年眼中的星星逐渐黯淡下去,他吹熄了灯火,蜷缩回了那个冰冷的角落。夜风从缝隙里悄悄进入,卷走了那曾经暧昧的气氛,又翩然逃走。
两人均是一夜辗转无眠,却没有人再开口了。黑暗之中不知是谁,喟然长叹。日子已是过的朝不保夕,那些旖旎的、柔软的心思还是......别说出口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关注的大佬qaq!!!感动死了,这个文不会入v的。继续日常求评论~~
第43章 斗转星移
这一夜过后,顾平与陆沉之间再无话可谈。
顾平在第二天凌晨时分,趁着天还未亮就走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他背上爹娘留下来的皮袋子,那袋子早都破破烂烂的了,顾平却爱惜的不行,给它打了几个补丁照样用。转身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为了防止老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拿自己衣服垫着关好了门。
他有些慌乱,匆匆出了门,却没注意到床上的男人早早就已睁开了双眼,看着门的方向出怔。
最近天不太平,路上小心。陆沉本想叮嘱他一句,只是踌躇了一下的功夫,少年就像做贼一样跑了。他只好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继续养神。
顾平直跑出一里地,才敢停下来歇了歇,他一般打猎的范围都在家附近,这几年下来稍微大一些的兔子和沙鼠都被他杀绝了。顾平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见到一只,迫不得已只好再往沙漠中心靠。只要是有点水或者植物的地方,基本上都会有小动物出现。此时日头还未升起,他早早就堵守在这里,等那些昼伏夜出的小东西归巢。顾平耐心极好,等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听见不远处的沙丘地下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听这动静大约得有五六只沙鼠,顾平心里顿时欣喜不已,五六只沙鼠光是皮子买出的钱差不多就能抓药了。他不敢有大动作,生怕被那些机敏的小东西察觉到,只得一点一点地把袋子扒拉过来。
皮袋子里是一把有些生锈的柴刀、火石以及一小把干枯的柴草。他紧紧地将柴刀握在手中,那细碎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待那道拱起的痕迹快到身前一丈远了,顾平出手如电,狠狠将柴刀插1进沙土中,用力一个翻挑,沙子瞬间飞散开来!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里面竟然不是老鼠,而是条手腕粗细的蛇。那长虫见来者不善,立时扔下了还叼在嘴里的兔子,摆出幅被激怒的架势来。
顾平看它尾巴细长,头呈椭圆状就知这厮无毒,是以放下心来。他握紧了柴刀,冲着它挥舞了一下,蛇果然被这虚晃一枪激起了怒气,昂起了头向前点去!说时迟那时快,顾平一手持刀隔开了蛇的头,一手快速绕后捏住了那厮的七寸,然后狠狠用刀背敲在了蛇的三寸处。本来还在不停扭动的蛇立时偃旗息鼓了——它的脊梁骨被打断了。
今日的收获不错,顾平将蛇放进袋子里,又将早就死了的兔子就地剥了皮,肉和皮分开放。趁着现在还不算太热,他得赶紧赶到镇上买药。从他住的沙漠边缘到离得最近的镇子大概得走一个上午,顾平仗着自己年轻抗饿,也没带什么干粮,就灌了点水就上路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绵软的沙子上,从小路走到大路,才见到点人烟。
镇子不大,站在街头就能一览无余。顾平提着沉甸甸的袋子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街尾的药堂—— 一家处处漏风的木楼,一楼抓药二楼看病。近日来因着天气炎热,瘟病多发,来抓药的人也不少。顾平提着袋子站在角落的队伍里,他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生怕自己衣服上残留的血迹蹭到别人身上。
木楼里很挤,也很吵闹。空气中满是混着草药的酸涩味与镇子上人们身上酸腐的气息,合在一起。窗外透进来些刺目的白光,顾平提着袋子,望着那雕着不知名花纹的窗框发呆。听说这家药堂的东家是个很有钱的人,生活在阿极耶里面,随手漏出来的钱就够买下这个镇子。那得是有多少钱?顾平想了想,觉得没有概念。他的金钱世界里,还停留在分文的铜钱上,对于再之上就没感觉了。
队伍还是很长,这样久的时间都没有挪动半步。顾平低下了头,把兜帽往下拉了拉,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一滴,两滴,汗水逐渐从他额头滚落,洇湿了一小片木头地板。他想起了昨夜的大胆举动,后知后觉得有些脸红,他原本以为陆沉只要喝上药,就会没事,后来发现陆沉的身体可能好治,心病却难医。
顾平苦恼至极,他知道陆沉是从大地方来的,他会写字,还会写难懂的琴谱,这样的人的心病该怎么办?从没有人教过他如何去珍惜一个人,顾平搓了搓手上粗硬的茧子,终于往前挪了一小步。这时,前面两个个老妇人的闲聊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穿着黑褐色粗布裙的老人一手拉着自己的小孙儿,一手掩着脸低声对另外几个老人说道:“哎呀,你有没有听说啊,昨晚王二家闹鬼了?”
“闹鬼?这么说起来,我好像也听到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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