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斯维托夫本人也是个巫师,更不知道真相比他想象的残酷百倍。
罗拉说:“是啊。如果你的父母把你送给巫师,任凭那些人对你为所欲为,还将你制成傀儡,让你永生永世无法自由……你不会恨你的父母吗?就算斯维托夫不是自愿的,就算他有什么苦衷,恐怕身为受害者的切尔纳也不会理解,更不想去理解……我并不是说切尔纳就活该这样,我只是不希望他和斯维托夫有机会见面。”
卡尔问:“对您来说,斯维托夫又是……呃,什么地位?”
“是领主,”罗拉笃定地说,“我们这支血裔已经分崩离析,但并非没有重新凝聚的可能。斯维托夫也许很邪恶,也许有苦衷,也许他和我们任何人想象的都不同……这不重要,我只是必须找到他。也许你有所耳闻,很多同胞都曾经在找他,或仍然在找他。我父亲甚至将难得的永生都献给了寻找的旅程。”
“找到他之后呢?你们要继续对他俯首称臣?”
“如果他真像传闻一样邪恶,我当然不会继续尊他为领主。但我也决不会弑君,我希望能和维克多合作,让斯维托夫交出玺珀。”
“玺珀?”
“哦,那是领辖贵族中至高权力的代表。它看起来是一颗琥珀,里面封存着数千年前家族始祖的血。玺珀可能会被做成项坠,可能被嵌在戒指或印章上,也可能会是袖扣、发饰或任何小东西。继承玺珀的血族即为下一任领主,玺珀里的元祖之血也会给佩戴者提供一定的保护。”
“您想得到玺珀?”
“噢,不完全是,”罗拉笑得有些难为情,“我可没有做领主的打算,如果维克多或者克里夫想要它,我会双手奉上。我只是遵循古制,认为血裔不应该永远分裂,领主之位应继续该传递下去。”
“如果有必要,你们会……杀掉斯维托夫,夺取那东西?”
“不,就算他再邪恶,而是现任领主,除了直接杀死他之外,我们肯定还有其他方法使他交出玺珀。你知道吗,弑君者是无法戴上玺珀的,如果有人想谋杀现任领主,他在下手的那一刻,他就永远失去了继承玺珀的机会。元祖之血会排斥弑君者。”
“这样很好啊,”卡尔说,“这样一来,参与搜索的血族就不会直接谋杀斯维托夫了。”
“唯一可能想杀他的,就是切尔纳,”罗拉说,“他对斯维托夫的执着不比我少,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他才不在乎玺珀,因为就算他当了领主,也还是个没有自由的血秘偶。”
“也许事情不像您想的这么糟糕,您太爱往最坏的方向打算了。”
罗拉叹口气:“未知的因素太多,所以我只能预想最坏的情况,力求避免它发生……说这些也晚了,切尔纳和亚修什么都知道了,我只能尽可能盯住他们,但愿我们能比他们更早见到领主。”
卡尔犹豫了一下,问:“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您,但又不想让您参与……我能说吗?”
“你问都问了,难道我要回答‘你闭嘴别说’?”
“是这样的,”卡尔说,“那家店……‘蓝吻’,它真的和失踪案有关。店长安东捉住那些人类,把他们藏起来,他们可能都是维克多的储备粮……”
“孩子,你没看今天的新闻吧,”罗拉划开自己的手机锁屏,“警方已经陆续发现了之前那些失踪的人,他们都没有正当职业,而且彼此认识,被发现的时候,他们东倒西歪躺在废弃酒窖里。据其中一个叫泰勒的人说,他们在酒窖里一起嗑药,根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卡尔皱眉:“可是……肯定不是这样的!安东确实抓了泰勒,他误认为我是泰勒的同伙,还想逼问我情报呢!而且,泰勒之前的几个人不是陆续失踪的吗?他们又不是同时不见的。”
罗拉把新闻继续往下拉,报道中还有更多细节:“嗯,那些人确实是三三两两分批失踪的。他们肯定是慢慢聚集到一起的,如果那么多人组队上街寻找能嗑药的地方,是不是也太显眼了点?”
“您就是不愿相信维克多在奴役人类?”卡尔问。
罗拉把手机放在膝盖上,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我不信,是你不该关心这个。你别急,听我说完……你亲眼见过维克多身上的严重残疾,对吗?”
“对。”卡尔说。即使是血族,伤残到那个程度也基本无法自理了,所以维克多很少露面。
“维克多没法亲自捕食,甚至根本没有狩猎能力。你说的什么失踪案,什么黑帮纠纷,这一切都是安东和他的手下做的,对吗?是安东在拿俘虏的血喂养维克多。”
“对……”
“除了警察之外,还有哪个机构负责阻止人类黑帮冲突、人类绑架人类、人类殴打人类?是猎魔人组织吗?是无威胁群体庇护协会?游骑兵猎人?还是梵蒂冈管这个?如果你把这事抖落给你那些驱魔师伙伴,他们只能对付毫无战斗能力的维克多,却拿安东和他的手下没什么办法。”
卡尔塌着肩叹了口气:“您是想说,坏事都是安东做的,维克多只是张嘴等吃饭而已,所以他是完全无辜的?”
“我没这么说,”罗拉瞪了他一眼,“如果你愿意给人类警察提供证据,让他去调查安东,那我不反对。将来,如果安东真的被抓了,没人看管维克多,那就我来。你也可以给维克多建立档案什么的……总之,在我们没找到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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