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不知道名字的小镇里,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石板路被踩得坑坑洼洼,就如同其它任何一座小镇一样。
闵然抱着琴,缓步走在路上,想找个客栈落脚。
一抬眼,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家。
脚步加快了一些,但见客栈的名字有些模糊不清,隐隐约约是“有间”俩字。
【有间客栈?】闵然觉得这名字有点贱贱的。
不做多想,他抬起脚,迈过门槛。
“打烊了,明儿再来吧。”
那么熟悉的声音,闵然以为自己忘了,没想到鲜明得就像第一次听到一样。
心跳微滞,他顺着声音的源头望过去。
而说话的人,也懒洋洋地把头扭向他的方向。
一瞬间的寂静,被无限地放大。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玫瑰色的暮光从闵然身后照射过来,升腾起一缕缕迷蒙的流华,恍惚间竟不似凡人。
他笑起来,笑得温柔而简单,“小二。”
人生若只如初见
幸好,我找到你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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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番外油盐酱醋茶…
有间客栈里有一个掌柜,一个厨子,一个小二,一名琴师。
小镇里的客栈,生意也算不上兴隆,这么一间客栈里却有一名琴师,而且此琴师的琴艺还不俗,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而事实上,这个琴师不是掌柜雇的,也不住在客栈里,只是客栈一开门,他就会抱着琴到客栈里来卖艺,赚点微薄的赏钱。到了打烊的时候,他会在客栈里多留一会儿,帮着小二收拾收拾桌椅,然后又抱着琴离开。
琴师名叫闵然,就住在客栈旁边一间小茅屋里。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汴水镇的大家已经记不清了,只是这个人很奇怪,明明有一张平常的面容,眼睛却总是给人勾魂摄魄般的魔魅之感,周身气质也颇为高贵。他的琴艺极为高明,听过的人无不随着他的琴音欢笑或低泣,声声音调似乎能顺着周身的毛孔侵入到肺腑中去,勾弄潜藏在最深处的脆弱。这样一个人却总是喜欢跟在客栈店小二的屁股后面跑来跑去,任那小二怎么轰都轰不走。
时间长了,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了起来。汴水镇所有人都当那琴师与小二是一对儿。
只不过,当事人本身似乎还没有这个认知。
“姓闵的!你他爹的再给老子捣乱就给我滚出客栈!”小二气急败坏地把白手巾往地上一甩,叉着腰指着琴师的鼻子就骂。引来大堂里所有食客的侧目,有熟悉这景象的熟客只是无奈地笑笑,摇摇头就转回去继续吃饭了。
被骂的人却神色自如地坐在原处调弄着琴弦,头也不抬地说,“那个傻大个我看不顺眼很久了。”
“你看不顺眼就能把客人赶走?!”
“我没有赶他,我一直在弹琴而已。”
小二心想您弹个琴至于连内力都用上么?震得人家受不了只好匆匆走了,根本就什么都没点。可是这种话他现在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毕竟闵然以前的身份不可以泄露出来。
于是小二只能斜瞪着他,“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也就能欺负欺负王木头那样的了。”
闵然似乎也被骂得有些动了气,一把推开腿上的琴,凤眼一挑看着小二,“那个人没事就跟你套近乎,一看就是居心不良,你没长眼睛么?”
小二一听就笑了,“嘿,那可真是奇了。先不说人家是不是居心不良,就是真的,我还没急呢,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闵然瞪着小二,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无奈地泄了气,“小二……你想气死我吗?”
“哟,真聪明~总算发现了啊~”
“……嗯……让你费这么大心思,看来我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你他爹的是没脸皮还是脸皮太厚?”
“如果不是,干嘛自从一个月前白公子来就一直冲我发脾气?”
小二一下子被噎住了,没找着下茬来接。一个月前闵然在客栈弹琴的时候,有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似乎被他迷住了,十分倾慕他,一连在有间客栈住了近一个月,前天才离开,就为了能接近他,成天缠着他弹琴品酒,甚至想要向他求亲。闵然当时只是浅浅勾起嘴角,伸手指了指在不远处正擦桌子擦得像拆桌子一样面色不善的小二,“那是我伴人。”
白公子一下就泄了气。虽然下一秒擦桌子的抹布就迎着闵然的头飞了过来,但看在别人眼里,却是爱人间的小打小闹。
小二嘴唇张了两下,死鸭子嘴硬般地说着,“什么白公子绿公子,老子听不懂你说什么。”然后一副“我懒得理你”的样子转身走了,微微不稳的身形可以看出他的右腿有些跛了。
过了一会儿,闵然弹完了一首曲子,就推开琴站起来,走到正在柜台前帮掌柜数钱的小二身后,轻轻凑到他耳边说,“别生气了,今晚给你做红烧蹄膀。”
掌柜见状,立马面不改色地拿着账本躲开了。
小二哼了一声,斜眼看着他,“以为爷爷我这么好收买?”
闵然弯起眼睛,唇边的笑纹弯起温柔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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