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看上去极为痛苦地皱了皱眉头,好像想起了什么不愿回想的画面。
“凌昔,你信我……陆启轩的事,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我虽然给不出证据,但是我能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对你说谎或者隐瞒什么,其实你手上的那个监测器……”他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又再开口,“监测器上的信号是直接连接在陆启轩的手机上的,而且那个监测器,不单单是采集佩戴者的生命体征数据,包括锁定位置,记录移动路线,甚至是监听,都完全做得到。所以我才把那东西从你手上拿下来。”
“……”
我再一次因为他的话而愣住了。
所以之前在医院,启轩是听得到我这边的情况了?那我给季明打电话的时候他也……
他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还有电话……为什么他不给我回电话,他明明什么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瞬间我觉得启轩与我的距离变得好远,好像这个世界上唯独看不透他的人就是我了。
“凌昔……”志彦握住我的手,“其实,两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志彦的声音深切而低沉,就好像一曲沉静而悠扬的大提琴曲,在我耳边回荡。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他这样问。
而看着他,我只觉得脑中乱作一团。
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超出我的预料,我甚至有点希望自己再度变回之前一无所知的状态。世界变化的太快,哪怕一分一秒的停滞都足以让人对眼前的变化措手不及,而我好似已经在原地停留了好多年。
或许启轩已经变了,变到即便站在我面前,也认不出的地步……过去就好像风,一旦吹过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用心去记,记忆也可能会破碎到残缺不全,我能看到的,就只有眼前。
我长叹一口气,看了看志彦,抬起笔。
或许只能这样了吧?就先暂时这样吧……
第19章 第十九章
季明的突然退出打破了陆启轩的全部计划。他不得不接受龙敬之提出的,以关志彦暂代季明。关志彦是龙敬之的养子,但却至始至终没有参与过龙敬之的任何一桩生意。据龙敬之自己说,关志彦其实是他的一位已经离世的朋友的儿子,就连陆启轩这个外人也看得出,关志彦在龙敬之心目中的地位很高,所以如果他去医院能够令这最后的一次商谈顺利进行的话,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他有些担心凌昔,如果凌昔有事,那么整个商谈对他而言将变得毫无意义。
“你之前也见过志彦在华盛顿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吧?他挺喜欢那孩子的,你就放心吧。”在位于曼哈顿大厦三十层的会议室里龙敬之拍着陆启轩的肩膀,笑着对他保证。
“我信你,龙先生,不过如果他有事的话,我可——”
“我跟你打保票,如果志彦搞不定,你大可以直接找我算账,大不了我把这整栋楼都抵给你。”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龙先生……”陆启轩叹了口气,看来龙敬之已经打定了主意,他在说什么也是无用,况且一时间他也根本找不到比关志彦更好的选项。此时此刻他只想赶快把手头的这些事都处理干净,想把江正明留下的那几亿资产都神不知鬼不觉的洗干净,要做的工作远比他想象中的复杂。
“哈哈……”龙敬之笑了起来,“医院那里你就放心吧,志彦怎么说也是斯坦福大学医学院出来的脑外科专家,听说你那边缺人,他可是二话不说直接从华盛顿飞过去的。”
“那倒是辛苦他了。”陆启轩叹道。
“那没什么,他自己中意嘛。”龙敬之说罢,又摆摆手,命人将全新的一摞文件拿到了陆启轩面前,“陆总,你先看看这些。”
“嗯。”
陆启轩接过文件,强迫自己不去想凌昔的事。
对待龙敬之,他不敢懈怠一分一毫。当他决心要为了凌昔复仇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担负一切责任的心理准备。他一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眼里容不进沙子,刚刚进入公司工作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会令周围人畏惧的年轻上司了。或许是受到了母亲的影响,他对所有人都很严厉,每一个人每一件事他都要分毫不差地掌控在自己手里,那时除了作为大学室友的季明敢在他面前开玩笑,其他人面对他时几乎都是低着头讲话,他的生活中除了工作,几乎没有其他。而他也并没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问题,直到有一次他在公司仓库的角落里见到顾凌昔。
他现在已经很少回想过去,无论是过去的是幸福或是不幸,过去追不回,能把握的就只有当下。而当下,对于他而言就只有凌昔。
母亲已经同意让他在完成了与龙敬之的合作后离开公司,所以无论现在怎么样,他都要全身心地投入到眼前的工作之中。龙敬之的事绝对不能怠慢,他手上的那十几条人命,就是龙敬之要挟他的最终砝码,他不可以在这一步出错,这最后的一步,绝对不允许出错。
在纽约的时间过的飞快。陆启轩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工作,每天只睡上几个小时,一醒来就要不停的接电话,打电话,处理文件,他随身携带了两个手机,助手身上又带了两个,有用来跟龙敬之那边的人联系的,有用来在国内调动人手的,有专门跟他母亲汇报消息的还有一个专门跟凌昔联系的。他每天超过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拿着那前三个手机讲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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