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抹嘴唇,严默表情特诚恳地对男人说了声谢谢,反正不过一声谢而已。
男人抓起严默的胳膊,瞅瞅他的断腿,把扛改为了夹。
严默在心中谢天谢地,他以前被人扛过,那个难受劲就甭提了,如果男人现在敢扛着他走,他搞不好就会吐他一身。
被人夹在腋下走也舒服不到哪里去,严默忍着痛苦一路注意观察周围景象。
这不是一个和乐融融的部落,这是严默对此的第一印象。
在广场上,男人除了和肥犬说了两句话,周围那些男女,他连多看一眼都没有,自然也没人跟他打招呼。
从广场过来,就能看到一个占地颇为广阔的寨子,这里的人居住的是用兽皮搭建的帐篷,寨子像是被人规划过,中间有一条可容两辆马车并行的土路,土路两边就是帐篷。
帐篷口和路上都有些人,但严默没看到男人和任何人搭话,也没有人找他说话,行人大多埋首走路,坐在帐篷口的人也都在忙着各种活计。
广场在寨子的中间段,广场下面的寨子里的帐篷相当简陋和狭小,但广场上面的帐篷却要大得多也整洁得多。
男人没有走多久,夹着严默进了一条小路。
严默偷眼看到越往前的帐篷越好,最上面的像是王帐,门口还有身穿皮裙的战士把守。
这个居住地似乎是一个地势平缓的山包,严默猜测山脚下是贫民和奴隶的居所,越往上,住户地位越高。
而过了广场不久就拐弯回家的男人显然在这个部落中的地位只能算一般。
严默一路默记,从小路拐进来后,从那条大土路边的第一排帐篷开始,男人的帐篷位于后面的第四排,也是最后一排。
每排帐篷的间距都相等,就好像……兵营,但帐篷前忙着做活的老少男女却又让这里充满了生活气息。
这里的人大多都只在下身围一条皮裙或草裙,女人也都裸着上身,小孩子都赤条条地跑来跑去,少数几名老人也都赤裸。
帐篷区并不是完全的宁静,小孩的打闹声、大人的呵斥声时有响起,不时还会有说不出是惨叫还是尖叫的声音从某些帐篷传出。
“原战,你不是说去分肉的吗?这是什么?”终于有人和男人打招呼了。
叫原战的男人把严默往自己帐篷门口一丢,对来人道:“肉没死,带回来了。”
来人,一个个头比原战略矮、脸上一样有刺青的男子在严默身边蹲下。
因为位置关系,严默很清楚地看见男子皮裙下挂着的一大坨,发育真他奶奶的好!
“带回来?当奴隶吗?都伤成这样还有什么用?”男子极为嫌弃地戳了戳严默的脸蛋,“还是个男娃,留着下崽子都不行。”
原战打开自家帐篷,把门帘朝两边勾起,随口道:“他不要钱,白捡的。”
“养不活一样白搭。对了,我找你有事。”男子转换话题。
“等一会儿。”原战绕过严默,把帐篷外一口大石缸上的石板拿下,把严默拖到石缸边上,舀出水就往他伤腿上浇。
严默被冷水激得浑身一抖,没忍住,一声呻吟出口。
原战看水没有把蛆虫浇下多少,竟然直接上手去拂。
“啊——!”严默直接惨叫出声。
原战才不管他疼不疼,这么一身蛆虫和臭味,休想进他的帐篷。
“我叫我家奴隶来帮你把他洗干净。”男子带着一丝明显的得瑟,对着隔壁就喊了一声:“草町过来!”
一名上身真空的女奴从隔壁帐篷里钻出。
“把他收拾干净,不准浪费水!”
“是,大人。”看不出详细年龄的女奴跪在地上从原战手里接过水瓢。
原战看有奴隶接手,也乐得偷懒,对男子招手,“进来说。”
男子跟着原战走进帐篷,顺手把门帘放下。
帐篷里没有多少东西,最里面几块大石头做基,上面铺着稻草和皮毛就是床铺,中间放了一块方形大石头当桌子,没有凳子,人都是盘膝而坐。
帐篷壁上靠着两根长矛,还挂着几根尖锐的骨头,另有几条皮裙也挂着。靠近门帘的角落里堆放着一堆骨头和毛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东西,帐篷里有股子散之不去的怪味。
“为什么?”男子盘膝坐下张口就问。
原战明白对方在问什么,笑了笑,答:“因为他伤成那样不但没直哼哼,还能对我笑得出来,这小子将来肯定很耐操。”
“是吗?”男子目光自以为隐蔽地在原战左腿上扫了一眼。
原战目光微微下垂,随即抬起,“找我什么事?”
一提正事,男子立刻神色改变,一脸怨愤地小声道:“捕蛾他们仗着自己sān_jí战士的身份向酋长和长老们要求扩大狩猎地盘,他们申请的地盘正好和我们的狩猎区域重叠,如果长老们同意,我们就得去抢一级的,可那些人地盘上本来就没有多少油水,而我们缺少和二、sān_jí野兽搏斗的机会,就更难升为sān_jí战士。”
原战敲了敲自己的膝盖,“不止是升级,这个冬天能不能吃饱也是问题。”
“就是这样,而且你现在还得多养一个活口,不过实在养不活,你可以在冬天把他宰了,作为你的专属奴隶,他的肉你至少不用再分一部分给部落。”
“你找我,总不至于就只是抱怨这件事吧?”
“抱怨有屁用,我找你是想问问你要不要……”男人凑到原战身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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