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打斗许久耗了不少内力,光凭轻功根本不可能叭弄玉带上去,多亏闵楼有先见之明在他腰间绑了麻绳。他脚下一点,顺着悬崖急掠而上,几次借力,又有闵楼他们拉着,才堪堪上了崖顶。才一落地,闵楼天涯他们立刻围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教主……”二人眼眶发红,闵楼又紧着嗓子开口,“教主,对不起……我们没能听您的命令保护好温公子,求教主……责罚。”
闵楼声音发颤,几次似是说不下去一般别过脸去。可弄玉始终一脸木然,对他说的话恍若未闻,失了魂一般瘫坐在一旁。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环顾四周,目光空洞毫无焦距,口中不停喃喃着,“采儿……采儿……”好像终于回过神来,又疯了一般想往崖边奔去,桓雅文拦住了他,看他这副模样终是狠了狠心,一记手刃劈向他颈间,让他昏了过去。
见状白琼隐忙给他把脉,眉头越蹙越紧,看着他的表情一旁的雅文等人心惊不已,雅文终是开口问道,“哥他……”
白琼隐面色难得的凝重,“他身子很虚,失血过多,腕骨被穿了孔但经脉未断,应当是重莲让他练过青莲花目,如今只差一月,一月之期一到他的武功会恢复,还会练成莲翼……”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会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只是……他的体内,被种了蛊。”
雅文咬咬唇,似是不敢相信,红着眼眶开口,“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先把他带回去,一切等治好了伤再想办法。”
侥幸生还
我在浑身的痛楚中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潺潺的小溪旁,身旁是散落了满地的断枝,想来应该是树木的阻力让我掉下来的速度发生了很大变化,而这山崖看似高,也不过百丈。只是崖底气温低,终年雾气缭绕,才显得深不可测。
咬咬牙,我忍着浑身的酸痛试图站起来,脚踝处却突然传来钻心的痛,估摸着伤到了骨头。我一下失了力跌坐在溪水中,我看着水中的自己,脸上虽多了几处擦伤倒也不严重,只是好像又瘦了几圈,脸色苍白,脸颊清癯,眉目清秀。
我又想起当初别人评价我长了一张男宠的脸,只是如今这张脸并没有太大变化,可有些东西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几年的经历让我早已褪去了少年人脸上的稚气,同时消失不见的,还有眼底的意气风发。
曾经我看了弄玉眸子会想哭是因为那双眸子里藏了太多过往,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眼睛里藏的东西竟不比弄玉少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细细想来,我跟弄玉一起经历的太多太多了,须知世上愁绪千种——生死,离别,相误,相错,异梦,歧途。我跟弄玉竟通通尝了个遍。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弄玉有了相似的眸子。一直到现在我才恍然发现,许是从第一眼看到他起,又或者是发现自己爱上他开始,温采早就不是我自己的温采了。
一丝冷风扑面而来,我身上的衣裳还湿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才把我从思绪中唤醒。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除了踝骨可能断裂了,其余都只是轻微的擦伤,金蛇鞭我留在了弄玉身上,身上唯一的武器就是腰间的一把短匕首。我从身旁找了几根细枝,咬了咬牙固定在断骨处,又撕了中衣绑牢,从那一堆断枝中寻了一根粗细适中的木棍暂且做了拐杖。
忍着痛起身,我发现那悬崖虽不高却极陡,根本无处落脚,凭我如今的轻功想上去不是不可能却极为费力,何况我如今一只脚伤着,估摸着要有几个月才能养好。但至少我如今还活着,我还答应过玉要回去找他,我不能食言。
崖底气温太低根本无法露宿,我拄着木棍走了好久试图找到一处可以安身的山洞,却一无所获,一直到天幕微黑繁星倒影在溪水中才找到一处猎户留下的木屋。
我躺在木屋的小床上,想着这定是天神对我的眷顾,让我留下一条命回去和弄玉厮守。只是玉还不知道我活着,不知道他的身子怎么样了,对他来说,我的死一定又是一场打击吧……
倦意席卷而来,我脑海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
玉,等着我,我就快回去找你了……
九死一生
峨眉旁的一处客栈里,浑身是血的弄玉昏迷在榻上,脸色煞白浑身沾满了血污,就连眼角的朱砂也失去了光华。白琼隐面色严肃检查着他的脉相,脸却越来越苍白。
他咬了咬牙唤来桓雅文……“他身上的伤太重,任何人都不可能忍得下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也许运气好是他意志力坚定,也许是他们给他喂了什么药,又或者……是那蛊毒的缘故。”
他顿了顿,呼出一口气,“但那蛊我暂时不知道怎么解,何况若真是蛊维持着他的生命这蛊也解不得。而且那铁链若是再不取,怕是他这双手就永远废了。”
桓雅文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哆嗦着。采儿还生死未卜,哥哥的情况又不大好,所有的情绪同时涌了上来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道,“不管怎么样,先把哥哥的伤治了吧……”
桓雅文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下巴冒出了点点青茬,眼底乌青,再无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白琼隐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就开始准备为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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