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出来,到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杨家兄妹的收获为撞晕的兔子一只,棒打的兔子两只,死于犬口的一只,合计四只。已经算是难得的丰收了。回去收拾一只吃,还有两只可以熏起来做腊兔肉,可好吃了,随便想想就让近期严重缺乏肉食的杨小贝口水直流。
因为还有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杨小贝有个想法,如果能养起来,也是个不错的致富门路。没有那些优良的兔种,咱先养养野兔子也能吃肉不是。然而一只兔子没有什么卵用,虽然已经交代二伯能不打死就尽量再抓活的回来,可是一切都要需要运气。就麻袋里面的这只,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
本来杨小贝想过发展养殖,老家自古都有家家户户养猪的传统,过年不是要杀年猪嘛!不过成规模的养殖,没有粮食是不行的,而现在自家没有土地,最缺的就是粮食。当时养猪全部都是吃的草料加上馊水。一年下来一头猪最多不过百来斤,这还是精心照料的结果。如果全部靠打猪草喂几头猪,不但要专人努力打猪草不说,长势肯定更差。所以养殖的计划就暂时搁置了。
今天上山撵兔子倒给了杨小贝灵感。就算是没有抓到活兔子,也可以让家里人去寻摸一下哪里有兔种卖的。兔子可以完全吃草过活,繁殖率惊人,可以小规模的先养起来。渐渐的人们发现,不用粮票买东西反而可以得到更丰富的选择。农民常常会把自家的小菜、鸡鸭拿到城里出售,也已经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大家都还没有意识到粮票可以完全退出历史舞台,根本不需要再捉襟见肘地计划着过日子。
所以现在要抓住这个时机,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去生产、销售紧俏的肉、蛋、蔬菜等副食品。因为到了八十年代初,就已经有一批嗅觉敏感的商人开始了倒卖倒卖的生涯,轻易地获得了第一桶金,成为了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
当然,在这个时候还是要注意隐蔽性,规避风险滴。杨小贝有些记不清了,但是曾经看到过一篇文章,讲温州商人的。里面的一批人在八几年的时候还被判重刑,甚至丢了性命。罪名就是最富争议的“投机倒把罪”。
50 收获
下雪天在家冻的直哆嗦的周品正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他吸吸鼻子,纳闷了。谁在念叨我?
杨小贝他们乡下,冷的时候可劲地加柴火,烤着旺旺地炉火不要太享受。城里面不可能生明火,大家都是发的炭火取暖。周品正恨不得整个人扑到碳盆子里面去。冷啊!真冷!在浦海哪里会下这么大的雪?今年真的是流年不利,他现在一个人窝的这个小房子,是叔叔分配的宿舍。叔叔在乡里驻点,他在那边呆了几天不耐烦被说教,一个人躲到了县城。
周品正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从小就被父母和姐姐宠得跟什么似的,就没有受过什么委屈,胆子也大得很。他爸是光荣的铁路工人,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个站台里面卸货的装卸工,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由于是独子,他到没有被下放到农村里去,但是初中毕业后,就被他爸安排进了车站干临时工。
父亲常年在外面工作,却不知道儿子已经被家里的女人们惯得一点苦头都没有吃过,冷不丁的让他去做这“苦力活”,还能有个好结果?在父亲的高压下他倒也老老实实在铁路上面混了几年,可是逃岗、捣糨糊那是常事,是工段上面有名是刺头。
好景不长,二十岁的时候父亲得了肝癌,没几个月就走了。父亲是老职工了,在世的时候工段领导还看他的份上对周品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父亲过世后,周品正还三天打网两天晒鱼的,彻底得罪了领导,连个正式工都没有顶下来。
这个年代工人的岗位都是继承的,按照道理父亲去世,这份工作就应该的周品正的。哪怕他一百个不愿意做这份苦差,可是领导不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年轻气盛的他从到局里大闹了一场,也彻底断了后路。
没了正式工作,在这个年代就是类似“混混”,“小瘪三”之类的存在。在家呆了一段时间,受不了老娘一天到晚的抱怨领导,抱怨单位——反正我儿子是没有错的,都是他们逼的。周品正烦不胜烦,出去想办法找路子去了。
他脑子活,在外面转悠一阵,立马敏感地发现了机会。七十年代的浦海已经是个超大城市,在计划经济时代,各类商品只有一个状态,就是紧张。国家甚至特地为了解决市民们的日常生活所需,从国外进口食品用于补充极度匮乏物资。人们不是在排队,就是在排队的路上。米、菜、肉、鱼、衣服、自行车。从小到大,一切生活所需,都需要凭票排队购买。
但是也有一些脑子活络的,早已经开始偷偷贩卖商品,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从乡下收购老乡的鸡鸭、粮食等,再到晚上拿出来售卖。经验丰富的市民们口口相传,都赶去购买这些不要票的副食品,因此还发展成一个规模颇大的地下市场。
周品正打探到这些消息,不由得大喜。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都什么年代了,还祖祖辈辈守着一份死工作,拿着一份死工资。一年又一年重复着机械的劳动。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才提不起劲来工作。
说干就干,他马上从母亲和姐姐那里得到了省吃俭用存下来的启动资金,开始了自己的二道贩子生涯。刚开始的时候摸不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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