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动反倒让乌泽感到一丝不怀好意,乌泽顺着门缝朝屋内看了一眼,屋子很朴素,都是普通的木制家具,哑光的陈列衬得整个空间黯淡无光,却有一分特殊的安静气息。
提莫明了地笑了一声:“川娜去上学了,不在家。”
乌泽看了他一眼,心想小川娜不在家才好,不然又要遭受他的精神折磨。
这家咖啡厅的设计者和提莫口味很相近,桌椅不是布制的就是哑光的,很厚重,让魔安心。
提莫没看菜单,随意地对服务生说了句“老规矩”,显然是这边的常客。
他们点的咖啡依次送来,乌泽注意到这家餐厅就连装咖啡的杯具都是哑光的,指甲在上面刮过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发麻。
乌泽捧着咖啡,还在心中酝酿着问题,提莫率先开口:“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领养采访不过是个幌子。”
说完他喝了一口咖啡,咖啡上满满的泡沫在他上唇糊了小半圈,他淡定地拿起纸巾擦干。
乌泽看着他,等他再次开口。
提莫放下咖啡后继续说:“只要一只魔站在我的面前,我就能看见他心底的恶意和私欲,越是刺激他,那些画面就越鲜活。”他指了指乌泽和多灵,“不论是谁,你的,还有你的,你们那点心思我也一清二楚。”
看见心里的恶意和私欲?意料之外的信息让乌泽和多灵睁大了眼睛。
“这位没有任何闪光点的摄像先生,”提莫对多灵说,“你的恶意……吃早餐的时候把姐姐煮的鸡蛋蛋黄掉在地上?五年来摔坏了72台摄像机?你是在用这种白痴的举动表达你对亲姐姐和电视台的不满吗?”
多灵涨红了脸,正要开口反驳,提莫又眯着眼转向乌泽:“至于记者先生,你似乎对一位高贵的魔王有着不该有的亵渎之心啊。”
就如他期待的那样,红晕也爬上了乌泽的脸,乌泽私心被指破,一时有点慌张:“那,那,那是因为……”
提莫轻哼一声,抱胸靠在椅背上:“在这个地府,没有一只魔不怀着狠毒的恶意和丑陋的私欲。哦不,曾经有一只魔,他的私心算不上恶意,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在妻子外出遇险之前阻止她,避免悲剧的发生,但是……”他脸色一沉,一字一顿道,“一切都迟了,因为他的女儿,一切都迟了。”
乌泽心中一动,他说的是小川娜的父亲吗?
提莫提高音量:“整个地府,所有魔,一边怀揣着对其他魔的恶意,一边又若无其事地跟他们憎恨的魔平安相处。多么虚伪!多么可笑!真正心善的魔不得好死,像你们一样肮脏的东西却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苟活,荒谬的世界!”
说完这一席话,提莫双眼因为愤怒而发红,末了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看着乌泽用调笑的口吻说:“我还以为纯白之心是没有恶意和私欲的呢,没想到和其他魔一样肮脏。哦不,”他顿了顿,乌泽红着脸神情紧张地看着他,“其实比其他魔更肮脏吧?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也配有这种臆想吗?”
“我,我没有……”
乌泽看着提莫冷漠的双眼,苍白的解释被堵在喉咙里,噎得他难受。
他不知道提莫看到了什么,也不敢去想。明明大帝都给他带上戒指了,明明他们已经互相表白爱意了,但是他总是有些不安心。
就像提莫说的,他配吗?
“今,今天的采访就到此为止吧,十分感谢提莫先生的配合!”
乌泽眼神闪烁,几乎是落荒而逃,多灵抓起还没来得及拿下镜头盖的摄像机跟在乌泽身后,正要离开时忽然一顿,难得克服了对s魔的恐惧,临走前不忘瞪提莫一眼:“我不知道你说的能力是真是假,但是自以为是往往等同于自欺欺人。”
提莫呷了一口咖啡,好笑地看着他,扬了扬下巴:“别又摔了摄像机。”
多灵把摄像机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乌泽有点魂不守舍,一本书放在眼前一个多小时了还没翻页,左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那枚黑色的戒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帝也盯着三界要闻的经济板块看了一个小时,心思却都在余光里那坨卷黑毛上。
自从给乌泽带上戒指,他就没有那么在意偶像包袱了,犹豫了半小时后他放下报纸问乌泽:“在想什么?”
乌泽在想的自然是白天提莫说的那席话,顺带的想起了蒂斯先生——不,魔王伊希曾说过的:门当户对,平起平坐的感情才能持久。
当时困扰他的念头有两个,一是艾莉小姐的身份,二是他跟大帝的差距,然而随着第一个问题的解决,第二个问题也被抛到脑后了,直到现在才再次被提莫提起。
在这之前,和大帝能力的鸿沟还只是他心中的卑微,如今却成了他心中肮脏的私欲,被能够看见恶意和私念的提莫一览无余的私欲。
他特地在自己面前摆了一本书来掩饰胡思乱想的心绪,没想到还是被大帝看穿,慌乱支吾道:“没,没有想什么……在想下次采访的内容……”
虽然是在回大帝的问话,他却根本不敢和大帝对视,两眼僵硬而固执地黏在面前摊开的书页上,反倒露出几分心虚。
……
“是吗。”沉默了几秒大帝再次拿起报纸。
虽然他非常想知道乌泽在想些什么。但既然三界还没有什么生物点亮读心术,乌泽又不打算跟他分享心事,他就不勉强了吧。
大帝逐字逐句地扫过经济版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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