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疯人村原来是这么来的,他们不会死,因为他们并没有拆鸦,但是他们生不如死。一群被当做试验品的残次品,一群行尸走肉的活死人,没有心智也没有疼痛,他们已经没用了,活着是折磨,死亡是解脱。那些残留下来的桑木之气,是多少人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向灭顶的结果?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费了多少人,才练成这么一条链子。
等等,江也是受樱帝的派遣。陆琛突然受到了启发一般,睁大双眼。有谁能够凌驾于吟啸楼之上又游离在吟啸楼的控制之外?为什么吟啸楼里从来没有那另一半花纹的踪影?为什么樱帝要那般看自己又留下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那枚花纹虽然属于吟啸楼,但是实际上掌控在樱帝的手里。他为什么要拿回链条,是因为已经成功,还是不想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上。如果这个计划已经持续了很多年,那么第一个发现它的是谁?是谁直言进谏,是谁指责了他将拆鸦人的生命当作自己野心的奠基石?
樱帝不敢让人知道有这个链条的存在,正因为是万人之上,才有更多的顾忌。他要拥有更大的天下,就必须先把自己现在这个江山坐稳了,如果传出去帝君枉顾朝臣性命,朝堂就会人心惶惶,民心就会动摇,一个暴虐残暴冷血无情的君主不会得到众人的拥护和爱戴。北面有北帝守株待兔,南面有海寇虎视眈眈,一旦内乱就是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
可是他也按耐不住自己的贪欲,找到三足鸦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统一南北。樱家从百年前无数小族中脱颖而出,收服沿海,与北国分庭抗礼,其野心勃勃可见一斑。他不会善罢甘休,所有挡在他前面的人都能被牺牲,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陆节。
陆节是当朝宰相,是吟啸楼楼主,位高权重心系天下,他不会放任自己的君主把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拆鸦人当作儿戏。陆琛能想象得出陆节查出此事的暴怒,他上了无数奏折都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樱帝依然一意孤行,明知是个死,陆节也要冒死觐见。樱帝也许见了他,也许没见他,但是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为了一劳永逸,樱帝选择了杀死陆节一家。
樱远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对着樱帝乞求道
“父亲。”
他一直以为,是为了自己的存在,为了保下自己的性命。不是的,那是为了保下樱远之自己的性命,因为帝君知道他的存在的那一刻起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三皇子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计谋,自己追寻三足鸦的意图。这个儿子为什么保下一个太乙门的传人,他知道陆琛的身份吗,他知道三足鸦的存在吗,他是不是也想用三足鸦与自己争天下?
或者说,樱帝看见陆琛更多的惊喜,最开始他只知道陆节是为了拆鸦人才阻止自己,但是他后来也许明白了太乙门与陆家的关系,他已经开始后悔一时冲动杀了陆节,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谁知道,陆家居然没有死绝,还留下了一个陆琛!
段江的声音把陆琛拉了回来,他感觉到伋川的体温,稍微平静下来
“现在我该做什么?”
“如果桑木真的重现于世,那么不只是乌鸦,所有的活物都会受到影响。桑木脱离上古仙境要想存活,只能靠人供应源源不断的精气,也就是说,不管谁复活了桑木,他都需要很多拆鸦人,并且有一个稳定的地方。”
“那樱远之就还在安庆府!”
“必然。现在的桑木还是幼苗期,伤害还算是可控的范围内,但是桑木一旦成熟,它就会主动的去吸取人的精血,当了那个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段江当机立断,“离它成熟还有几天时间,我们明天一早就赶往安庆府。”
“可是,樱远之人多势众,我们就几个人……”
“我们人虽然少,可是你一个人就拥有全部巢湖的力量,以一敌万都不是问题,况且”段江意味深长的说,“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人少,谁人多。”
陆琛不明所以,段江却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特别是伋川,刚刚恢复身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陆琛死皮赖脸地用要照顾伋川的接口换得了与他同床共枕。上一次两人盖一床被子也没有隔多久,但是上一次两人心思各异,而这中间发生了这么多曲折,而这一次两人都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此时陆琛靠着伋川的肩膀,觉得无比安稳。
“因为这个。”
陆琛从怀中掏出三个纸片人,正是之前陆琛无意有意留给他的!伋川都差点忘记了,当时只是想着从陆琛这里拿点什么东西,算是留作纪念,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排上了大用场
“为什么有三个?”伋川记得自己只要过两次。
“我之前在安庆府其实察觉到了你的踪迹,但是当时着急,就用了一个小人。”
陆琛边说边把这三个小人又塞回伋川的衣领里,还不放心地拍了拍
“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好,不跑。”
伋川含着笑看着陆琛认真整理自己的衣领,问他
“害怕吗?”
“不害怕。”陆琛回答他。想了想又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清晰的心跳从掌心传到伋川的胸腔,就像两人的心跳重叠了一般。
“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虽然说要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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