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涧定定的看着他,“陵月,你总是这般不坦诚,你有什么企图你直接告诉我不行么?”陵月站了起来,把他困在桌椅之间,勾起嘴角,“企图?我对你有企图?你莫不是在做梦罢?”他眼神中的嘲讽太过赤/裸,李涧闭了闭眼,躲开了他的眼神,语气软下来,“好吧,算我失言了,对不住。”他想推开陵月站起来,但是根本推不动,他又不敢太用力,只能别别扭扭的坐在长凳上。过了许久,陵月才道:“对不住有用吗?你说我设计你,那你呢?是不是又在设计白行亭?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蓝晃青铜?应当不是吧?那都是你们将军丢弃的东西,你们又怎能再把它放在眼里。除了蓝晃青铜,白行亭身上还有什么你们想得到的东西?”
李涧有些难堪,偏偏被他说中了心事,无法反驳,只能紧紧闭上嘴巴。陵月见他这样,倒从容起来,微微笑道:“我来猜上一猜,你们一行人中,你并不起眼,长的也不如何好看,本事也算不上顶好,但是他们却派了你来做这件事,必然是因为你跟这件事中有契合的点。而你跟白行亭认识不过数日,就肯牺牲自己五成功力去救他,助他练成绝世神功,你这是在补偿他?而他除了瞎了一双眼睛,并没有其他的缺陷,所以你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恰好是能治愈他眼睛的东西?”
陵月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抖动,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痛点,心里头生出一股快意的感觉来。两人都听到外面有脚步靠近的声音,他们跟外面那人相处了那么久时日,早已能从脚步声上辨认出来人是谁。陵月攫住他的下巴,继续道:“我猜的对不对?你想从他身上得到的……”他眼中闪现出愉悦的光芒来,似乎李涧越是着急,他越是高兴。他故意一字一句的缓缓而出,享受着这份快感。
李涧觉得自己心脏紧缩的厉害,他早已了解到以白行亭现在的功力,陵月这不加掩饰的声音必能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传入他的耳中。而他现在,决计不能让白行亭知晓他接近的目的。所以在陵月快要把事实说出口的时候,他手臂一扯,把陵月的头拉近了,用双唇把他剩余的字句悉数封在贴合的口中。
白行亭敲起了房门,“李兄,睡了么?”李涧听到他的声音,全身抖了一下,偏偏自己被人搂的更紧了,唇瓣被反复研磨,灵活的舌尖把自己的口腔几乎舔了个遍。陵月餍足后终于放开了他,李涧神色紧张的看着他,轻声恳求:“陵月,求你……”
陵月凑在他耳边呢喃,“要封我的口,这点是不够的。”他愉悦的笑了,“不过先放过你。”李涧这才放下心来,他去开了门,白行亭露出一贯的温和的微笑,带着歉意问:“我吵到你了么?抱歉。”李涧连忙道:“没事,我还没睡着。”他慌乱的回头看了看陵月,陵月对着他笑了一下,把他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两人找了个僻静处,李涧收拾好慌乱的心,等平静下来,才问:“行亭,怎么了?”白行亭脸上难见的有些迟疑,隔了一会,才道:“李兄,关于定亲之事,我以为我娘已经帮我回绝了,没有想到竟会成这样,我……我会处理好的。”
李涧呆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白行亭对着他的方向,道:“李兄……我可以叫你阿涧么?”李涧心里隐约已经知道白行亭要说什么,轻轻“嗯”了一声。白行亭露出笑容来,“阿涧,虽然有些突兀,但是我对你的心思,我希望你能知道。”李涧见他这样,把他的手握住,“嗯,行亭,我知道你的心思。”
“真的吗?”白行亭即使平日再淡定,但此刻捧出真心来,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他眼睛虽是无神,李涧却仿佛从中看到了激动的光芒。心脏狠狠的痛了一下,脑海里似乎还回荡着陵月那句“是不是也在设计白行亭”,他咬了咬牙,把内疚给压制下去,嘴上道:“是真的,我也如你一般。”
白行亭听到他的回答,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来,他似乎极为激动,好半晌才道:“阿涧,我好欢喜。”他缓缓靠近李涧,温柔的把他揽在怀里。他耳朵灵敏,自然听出李涧的心跳声跟自己一致,正在快速的跳动着,对于李涧说出的话,再无半分怀疑。他压抑住激动的心情,但是忍不住又道:“我好欢喜,好欢喜……”
两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白行亭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手,抚了抚李涧的发丝,柔声道:“你困了罢?回去歇息吧。”李涧“嗯”了一声,正要离去,白行亭突然“咦”了一声。李涧问:“行亭,怎么了?”他耳力只是普通,并没有听到什么声响。白行亭道:“我师父发了求救哨声,阿涧,你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
李涧不肯,“我同你一起去。”白行亭点点头,牵了他的手,往声音来源处奔袭而去。两人轻功皆是高绝,又在暗夜中,一路飞出城门竟无人能察觉。城门边是一条山道,山道边是一大片密林。刚一进入林子中,李涧也已听到那长长短短的竹哨声,似乎离的甚近。两人赶忙往声音来源处走去,不消多时就看到一棵树下伏着一人,嘴里正在吹哨子。
那人并不是小绿,而是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男人。李涧跑了过去,见他心口处不住的往外渗着血,急忙帮他点了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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