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皓紧跟着愣住,茫然说:“什么打火机?”
孙衍之说:“上次见面,你丢了打火机。我说送你一个,第二天就向大麦要了你的地址,给你快递了过去……是我唐突了,想来可能不是你喜欢的样式。”
耿皓“啊?”了一声,茫然摇头,“我……我没看到啊?可能是我老公帮我收起来了吧?”
孙衍之沉吟了几秒,脸上表情莫名沉抑,他问:“那你现在用的这个呢?是你男朋友给你买的?”
耿皓点点头,笑嘻嘻带着炫耀,“是啊。”
孙衍之喝了口茶,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后他笑了笑,有些意味不明地半开玩笑道:“也许我送你那个,是你男朋友喜欢,所以自己拿去用了。”
说完以后,他仿佛自觉失言,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打火机掏了出来,与老祁送的那款并列放在了一起。
两个打火机对比强烈,一个既精致又漂亮,磨砂银与亮铜色结合在一起,极有质感,因此衬托得另外一个愈发粗糙而廉价。
耿皓叫了一声:“呀!这不是zippo和哈雷的周年纪念合作款么?现在有钱也买不到了!”
孙衍之笑笑说:“我平时挺喜欢收集些选七八糟的玩意儿。”
随后他说道:“你知道最能体现一个男人地位的三样东西是什么吗?过去有个说法叫老三样,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耿皓下意识摇头,却能大约猜到接下来的话,有些讪讪地把自己的打火机挪开了几寸。
“什么啊,来说说?”一桌人都很年轻,十几二十岁,听见孙衍之的话,都不自觉好奇起来。
“过去的时候,是汽车,手表,和钢笔。俗称是老三样,指的是男人的行头。”
“还有句俗语,讲的是摇手表,推汽车,甩钢笔……说的就是男人最尴尬的三件事儿,用来形容这个男人用的东西很次,很不体面。”
“只不过再后来,慢慢用钢笔的人也少了,所以渐渐还有了另外一个说法,把钢笔换成了打火机,和车表并列在一起,称为男人的三样玩具。”
“于是渐渐地,也会有人用‘打不着火’,来形容男人那方面……”他笑了笑,闭上嘴。大家心照不宣地露出“我懂”的眼神,接口说,“就是那方面不太行嘛。”
耿皓扯起嘴角,勉强跟着一起笑笑,脸上有些挂不住,将烟盒盖在了打火机上。
孙衍之看着耿皓,目光颤动,似有深思。
“好表,好车……”他依次指了指耿皓的手表,和奔驰车的钥匙,然后将自己的打火机拿回来放进了兜里。
他沉吟了片刻叹道:“可惜你男朋友,没能给你买一款配的上你的打火机。”
耿皓的的呼吸顿了片刻。他有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嗡地就烧了起来。一种羞窘到几乎无地自容的感觉,让他低着头说不敢再说话。
那时的耿皓,并没有意识到。作为自己最亲近的人,在某种程度上,他或许早已经将祁宏内化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他仿佛始终有一种恐惧,一旦他将这种认同暴露出来,他便会遭受到铺天盖地的社交孤立。从此失去所有可以依赖的朋友。
杨予香的嗤声,打破了耿皓的僵硬。“不就是个打火机么?”他嘲道。
孙衍之垂下眼睛,捏了捏手指,歉疚说:“皓皓,你不要介意。对不起我只是……”他顿了顿,放低姿态谦逊地说,“我只是看到自己送出的礼物没有被主人珍惜,有点吃味罢了……”
“你和你男朋友感情真好,很让人羡慕。”孙衍之说。
“那个打火机,其实是我在自己的收藏品里淘了许久,才忍痛割舍的,见你没有用,心里难免非常失落。好像挺孩子气的是吧?让你见笑了。”
“我出去抽根烟,”男人说着便站起身,弯腰在包厢的门口穿鞋。
他站在门口撩开帘子时,却又补充了一句:“那款打火机……是一款限量纪念版,而非常巧的是,它的底刻——出产年月,正巧是你的生日。”
“啊?!真的嘛!”耿皓惊讶的抬头叫道。
孙衍之却已经头也没回的出去了。房间里andy和大麦,若有所思的对视一眼。
因为这个插曲,接下来吃饭的途中,耿皓再也不敢提,让众人帮他出谋划策讨好老祁的事情,他知道提了,也只会惹来更多的嘲笑与不解。
然而这个心结,始终憋在心里,导致耿皓一顿饭都吃得郁郁寡欢。
其实说起来,让耿皓委屈的,也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老祁只是那天晚上,没有像往常一样与他上床罢了。
可是耿皓始终难以释怀,在他因为买了新车而兴奋、喜悦、最想要同恋人分享这份快乐时,祁宏选择了一种更冷淡与漠然的方式,去对待自己。这种巨大的落差,愈发让耿皓感受到伤害。
祁宏也在吃晚饭,一个人,独自在家,随便炒了个黄瓜鸡蛋,就着咸菜和米饭一起吃。
以前独居的日子,自己做饭、吃饭、洗碗,似乎也从来不会觉得无聊或孤单。
可是一旦有了恋人,就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打破,情绪的起起伏伏如同涟漪,让他再也回不到以往的麻木。
他想自己是不是不够好?在耿皓为了自己,不断的努力配合他改变的时候,自己却仿佛总是固守着那些可笑的坚持,在感情里始终保留。
人在年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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