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白雪覆盖的大地,只一处裸|露出枯黑灌木丛,黑白分明。
向也赶紧关了水,从铁架抽出浴巾盖她身上,一句低低的“抱歉了”之后,打横将她抱出浴室。贴着她的地方如火烤一般炙热,她侧腰擦着他小腹,无暇顾及微妙。
陶燕坤平躺在床上,急喘几口气后才慢慢平复。
“好点没?”向也没发现自己声音也紧张得有些走调,“要不要喝水?”
陶燕坤闭上眼。
“能说话吗?”
简单嗯一声。
向也舒一口气,又问她要不要喝水,得到肯定答复后如释重负地跑去接水来烧。
向也端着杯暖水回来时,陶燕坤自己抽掉浴巾盖好了被子,她拥着被子半坐起来,长发一绺一绺挡住部分肩头、锁骨,但风光依旧旖旎。头发的水珠滴到锁骨下,蜿蜒进胸前阴影里。
向也和陶燕坤默契地没有提方才的尴尬,她接过水杯,他也非礼勿视地转开眼。
向也对着墙壁问:“你刚才怎么地?”
陶燕坤发现水温刚好合适,先抿一口。
“地上太滑,摔到头。”
“那么严重,话都说不出。”
“后遗症。”
陶燕坤没再进一步解释,向也料着她好脾气不会持续太久,借口洗澡灰溜溜进了卫生间。
向也裤衩要挂墙上时才发现陶燕坤的内衣裤。都是黑色蕾丝,应该是一套,分挂两个钩子上,有一只挂的布料少得可怜,跟边角料似的,水正一滴一滴往下坠。
一排五个钩子,向也把自己的钩到最末端。
冲水的时候突然想到,陶燕坤看不见,要是拿不到同一套的怎么办?
……瞎操心。
不想还好,一想就难受。向也挤沐浴露打泡沫,刀还未出鞘,只听得陶燕坤叫了一声——
“向也!”
“在洗澡!”
“衣服烤焦了!”
向也这才想起烤的衣服,身子也顾不上擦,三下五除二围了条浴巾跑出来
刚才为了快点干,陶燕坤的衣服铺里层,把竹篾罩子起开一看……窟窿倒是没有,只是她的白色打底秋衣烤焦了一块,看上去脆弱不堪,一戳即破。
向也自欺欺人,说:“没事呢。”
“我闻到焦味了。”
“是我的衣服。”
“把我的衣服递过来。”
向也把她的裤子和外套抱过去,暖烘烘的塞她怀里。
陶燕坤没有被糊弄过去,问:“我的秋衣呢?”
“还没干,穿不了。”
“拿过来。”
“说了没干。”
“向也。”
“……”
向也只得递过去,“就告诉你没干吧,味道有点怪。”
即使再怪的味道也掩饰不住那股浓重焦味,陶燕坤往他递来的方向扔过去,“你告诉我这是没干!”
向也准确接住,声东击西道:“走光了。”
陶燕坤马上将被子往上扯,“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问你话为什么要撒谎。”
向也答非所问,“我赔一件新的给你。”陶燕坤的衣服质地和款式精良,看来价格不菲,向也轻叹。
“跟你呆一块运气就没好过。”
“你选的我。”
“……你闭嘴吧。”
“遵命。”
“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哦……”
“不许偷看啊!”
向也叽咕一句。
“你再说一遍!”
“卫生间还有你的衣服……”
“我知道,一会我自己烤。”
向也只好转过身去,陶燕坤站起来了,板床吱呀响了一下。
向也扯了条毛巾,边擦头边说:“那个——”
“又出幺蛾子?”
“我可以转个方向吗?”
“干什么?”
“我前面是一面全身镜——”
一个枕头不客气地砸到他后脑勺,“你不会闭眼吗sè_láng!”
向也低头笑着揉揉脑袋,他的前面只有一台液晶电视,磨砂屏幕什么也看不到。
最后陶燕坤空档穿了外套,向也还是腰间系浴巾,两人半斤八两,分坐竹篾罩子两边守着自己的内衣裤,像围着火炉烤深海鱼片似的。
接下来的那顿饭,果真像曾有良说的,向也当了回保姆,帮陶燕坤夹菜剔鱼刺。老板以为他们是情侣,送了一瓶饮料,陶燕坤刚想解释“那是我弟”,但两人同开一间放已是不争事实,越描越黑索性沉默。
阴着脸回到家,陶燕坤让吴妈帮预约明天做全身体检,又洗了趟澡。
向也换了衣服下楼时,看到她刚才穿的衣服都打包在垃圾袋里,愣了一下,她大概是不稀罕他赔偿的。
第6章 第五章
陶燕坤的生活习惯特别老龄化。向也和吴妈已经在吃早餐,她的房间才传来窸窣动静。
向也边吃早餐边问吴妈:“坤姐的眼睛怎么回事?”
吴妈一副惋惜神情,“车祸,倒霉吧。撞到脑袋,听说什么视神经挫伤的,我也不懂,反正那时候起就慢慢看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去年入冬时候。”
“脾气也是那时候起变差的?”
“差不多吧,现在好多了,刚出院那会逮到什么摔什么,摔不了的就撕掉,可暴躁了。”吴妈筷子搁碗沿发出轻响,历尽沧桑的眼神让整个清晨变得委顿,连向也都不禁沉思。倏然她眼睛放光,哎一声,“你怎么知道她脾气是‘变差’,而不是以前就这样?”
“……”
看来吴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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