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所以您当初其实是从那奇怪的老妪口中第一次得知罗刹人的存在的?”
“嗯,说是关于我命运的第三个预言,但听上去很不吉利,所以我就没仔细去当真过。”
“额……其实依臣下看啊,那老妪当初说不定真是从您身上看出来了什么,所以才把这第三个故事提前告诉您……眼下杨花小娘娘身世的事,还有海市人的存在都已经一一应验了,咱们不妨就查查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那么久了,怎么查?”
“不是还有晋姓师嘛,您就故意拿话问问他,也别说太多,就简单地把故事告诉他,说不定这事他就那边会有办法呢……而且万一啊,杨花小娘娘的事晋姓师也能帮上忙呢……”
横行介士这么说似乎也没错,只是很显然,这会儿还和晋锁阳一块被公鸡郎的麻烦事缠身的秦艽并不能透露太多关于杨花身世的事,否则关于他自己的身份也迟早会在某人面前露陷。
于是乎思索了一下之后,秦艽便干脆如横行介士所说的那样,将自己当年从老妪口中得知的,第三个关于仰阿莎和海市人的故事作为某种线索同样也告诉了目前正追查公鸡郎这件事的晋锁阳。
毕竟无论从哪方面的情况看,当初秦艽并没有特别当回事的第三个预言故事在之后许多年间真的因为晋锁阳的重新出现而成了真。
远居于云中之国的海市人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了东山,而公鸡郎看样子也和它们存在着某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还接连牵扯到关于东山红色月亮的那个特殊的秘密。
而此刻当他向晋锁阳刻意隐去某些细节,比如说自己头发和预言的问题再说起这件事时,那头从来不急于发表意见的白发青年看上去似乎也有些自己的疑问,只皱着眉沉默了一下才语气怪怪地开口道,
“这个故事听上去有点奇怪。”
“哦?哪里听上去奇怪?”
“……不知道,但是听上去有一些……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的地方,我要再仔细想想这件事。”
生来就有着和常人不同的某种奇怪直觉的青年这般口气低沉地自言自语着也没有再主动开口。
这头眯了眯眼睛的秦艽隐约察觉到了不对,但是他却没有去出声随便打乱他现在的思路。
可是这一晚直到结束和彼此的交谈,秦艽又挂断传声鬼回家去了,因为两人之前的对话而莫名陷入某种思绪之中的晋锁阳都没有想通这个故事的奇怪之处究竟在哪里。
毕竟这个传说故事虽然乍一听有些杂乱,从表面上看来也完全没有什么章法,但冥冥之中却提供给了晋锁阳不少事件之外的思路。
其中之一便在于月亮和海市人或许存在的某种联系上,毕竟这点可能直接就会影响到他如何去找到那些从公鸡郎手上逃跑的影子上。
而很明白在亲手抓住公鸡郎和找出当年那些事的真相上,自己目前最欠缺的就是一个能打乱他和那幕后主使阵脚,甚至于能抢在它们前面先一步行动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接下来他才有可能顺着这条最重要的线索,顺利找到传说中的罗刹海市和杨姬的所在,甚至是回到自己原本的那个正常时间线的世界去。
一时间,晋锁阳脑海中无数的想法竟像是窗外杂乱纷飞的白雪,半响抵着椅背坐在桌边的他才回忆着自己长久以来心中就存着的疑问,又抬起眼睛皱着眉地看了眼雪白一片的窗外。
影子,居然又是关于影子和月亮的故事。
可除开那些暂时躲藏在公鸡郎后面的目的暂时的海市人,如果他现在真的要在除夕之前亲手抓住公鸡郎,确实势必就要先找到那些多年被困的影子。
然而除了那夫妻皮影之一的女人口中所说的一直以来操纵他们的绳子,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其他办法,能够成功地控制和确定事物影子的去向呢?
关于这个问题,晋锁阳自己心中暂时其实并没有一个特别清晰甚至是确保万无一失的答案。
不过仔细想来,关于月亮的传说,中国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古往今来其实一直都有,汉族传统文化中比较经典的有月宫嫦娥,吴刚伐树,蟾蜍偷药的故事。
而在苗族或者更偏远的少数民族当地,当然也不排除有如秦艽刚刚口中所说的,关于一个名叫仰阿莎的女性神明和月亮之间的传说。
尽管这个故事晋锁阳刚刚尝试着来回翻看了一下手头的姓书,却发现似乎都并没有被详细记录在里头。
而同样不可否认这或许是因为各民族文字和语言传播过程中发生了某些偏差,这才导致仰阿莎和月亮的故事只流传于苗族地区,并不被外人所知晓。
皱着眉的晋锁阳独自思索了一下干脆转换了一下自己的思维方式,选择仅仅只以一个‘月’字为关键字在姓书中寻找。
而显然,要在历朝历代成千上万姓氏故事中找出关于影子和月亮的线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伴着白炽灯旁的蚊蝇不停旋转的嗡嗡声和手边书页不停翻动的沙沙声,赶在天边鱼肚白的天空彻底亮起来之前。
一晚上都坐在桌前几乎没动的晋锁阳竟真的在过去数不清的传说故事记载中找到了一丝丝几乎会被他下意识忽略过去的蛛丝马迹,以至于他亲眼看到那一行特殊的记载的时候,面上都有些不太确定的怀疑神色闪过。
【那苗族的传说故事里……有没有提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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