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洐说去厕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屋子里没厕所,苏洐看他疑惑说在楼道尽头公用一个,让他稍等下。
程成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四处看,发现头顶天花板上有个吊扇,看起来锈迹斑斑了,这种老风扇夏天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一个人的话开到最大档,温度最高的时候也可以忍受了。
突然余光瞥到个什么东西,程成定睛一看,枕头旁有只手表,被被角压住一大部分,只露出来半根表带。苏洐床上除了杯子枕头没有放别的东西,这个表带就十分显眼了。他看着眼熟,走过去拿了起来,看出来竟然是当年他送给苏洐那只。还来不及惊讶,就发现这只表玻璃是完好无损的,表盘上却有两三个像是用尖锐的东西戳到的痕迹很明显,再仔细一看,表上玻璃似乎不大对劲,看起来是后来换过来的。
一时间,程成觉得脑海里,有两件事连上了。
苏洐推门进来,看到他手上的东西就愣了下。回过神关上门,走过来笑着说看我把你送的东西保存的多好啊。
“你说落在医院的东西,是这个吧?”程成问他。
“不是,你想多了哥。”苏洐故作轻松想伸手把表拿回来,程成却攥紧了不给他。
冬日的夕阳西下,屋子里到处都是淡淡的金色,安静得可怕。
程成本来只有三四成的怀疑,这会儿看着苏洐的表情就笃定了。
“值得么?这些年……就不会觉得累吗?”程成皱起眉看着他。
苏洐没明白他的意思,急着去拉他:“值得,值得的。我不累。对不起,哥你别这样。”
程成看了看手里的表,突然抬手把那只表狠狠扔出窗外,苏洐想去拦可他丢的太快了用得力气也大根本没拦住,苏洐扑到窗边去看,六楼,楼下是绿化带,已经看不到表摔在哪儿了,他一时之间怔住了不知道程成这是什么意思。
“你总说对不起对不起,不管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喜欢我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我喜欢你吗?为什么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你为我承受了多少付出了多少?那只表对你那么重要吗?我说呢,不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人怎么会半夜抱着孩子去给你送东西,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你求他们给你送去?”
“你的生活全都因为那件事给毁了,还舍不得扔掉?”
程成双手握住他肩膀,眼睛已经红了。他以为自己是苏洐的保护者,可今天才发现是他间接让苏洐的人生变成这样了。
苏洐眼泪一下子掉出来了,他慌忙用手抹眼睛,却突然被抬起下巴。
程成探身吻住了他。
苏洐睫毛被泪水粘在一起,脸上的泪痕尚在,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就这样愣住,傻傻看着程成。
程成慢慢放开他,深呼吸了几下,起身去桌子上拿纸,一点点给他擦干净脸。苏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红红的眼睛,乖乖任由程成擦着。
“哥……不怪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程成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静静看着他。
“你和我爸不一样。一场意外,他会想找出来一个一定有错的人,而你只会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苏洐认真看着他眼睛。
程成点点头:“你说我心软,你觉得我知道了一定会自责,可你呢,你一个人背负起这一切,你不难受不痛苦吗?”
“两条人命,够你在夜里惊醒多少回,自责多少回,才能在我面前云淡风轻安慰我说都是意外?”
程成心里事实上很是慌乱,苏洐的这份喜欢,比他想象的还要沉重而绝望。
苏洐眼泪又开始不停往下掉,程成伸手抱住他,一只手环住他肩膀,一只手把他按在自己肩膀上,在他耳边说“哭出声。”
然后苏洐就像是发泄一样,先是呜呜哭,过了一会儿紧紧抱着程成的腰大声哭起来。他很不擅长哭出声,发出的声音有些滑稽。程成却笑不出来,心疼得不住抚他的背。
苏洐楼下过一条街就是个小吃街。大城市总是不缺这种看起来不怎么干净但是食客很多的小吃街。煎土豆条,煎豆腐,铁板鱿鱼,麻辣烫,千里香馄饨,卤味,短短一条街应有尽有。很多摆在路中间的摊位挂黄色或白色的大灯泡用以照明,远远看去格外热闹。
晚上还是挺冷的,苏洐和程成裹着羽绒服,一人一条厚围巾,往这里走来。
“哥,这里真的挺脏的。”苏洐不情不愿跟在后面继续唠叨:“人还多,那么小的店,您往那儿一坐,准得被人看出来了。”
程成却不听他的:“你刚刚不是说你经常来吃么,怎么你来吃就没事,我来吃就脏了。”
“我……我也不经常来的,真的。咱们走吧。”苏洐拽着他胳膊。程成下午的时候还在说接下来几天行程密集,他特怕在这种时候让程成吃坏肚子。
程成被他拉住胳膊,干脆伸手拉住他手放进自己口袋里。吓得苏洐立马挣扎起来:“您这样明天得上头条了!快放开快!”
“啊?什么头条?”
“知名小鲜肉午夜小吃街牵手同性友人啊!”
程成一下子笑出来,放开他手:“我肠胃哪儿有那么娇贵啊。去吃个麻辣烫吧,我感觉我有好久没吃了。那家招牌上写个重庆,去看看。”
苏洐看拦不住他,只能把墨镜从他口袋拿出来拉住他踮着脚给他架鼻梁上。
到了那家麻辣烫店,让程成挑完喜欢吃的东西,他就赶紧拿去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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