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就这样被埋在了牺牲的地方,离他的儿子很远很远。
“爹。”宇文敌声泪俱下,无力的跪在地上。
乔亦轩看着他满是泪水的脸,道:“你要是疼的话,你就咬我吧。”
宇文敌张大嘴巴狠狠的咬了下去,瞬间见血了。
乔亦轩倒抽一口冷气,疼啊。
相比于宇文敌的哭天抢地,尹罕的眼泪就安静多了。接到宇文老将军牺牲的消息,他颤抖着手把信打开,看着看着,眼泪就压制不住,啪嗒啪嗒的掉在了信纸上。
程叔衡把信纸拿过去,看了一下,默然,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像是透不过气,胸口闷了一个大大的石头,就连自己是不是还在呼吸都不太清晰了。
他看着在一旁默默掉眼泪的尹罕,走了过去书房里,提笔,给乔亦轩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了过去。然后,把所有的士兵都集中了起来。
在这个简陋的军营,他们为宇文老将军搭了个小小的灵堂,全体士兵悼念他。看着看着那封信,所有人都默默的掉眼泪了,为这个值得他们尊敬的老将军,也为他的匆匆离去而惋惜。
宇文敌闹够了,脑子清醒了一些,可一想到宇文老将军去世了,他的心就揪着揪着痛,像是透不过气一样。
乔亦轩拿了一块手帕,用温水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道:“好点没有?”
宇文敌抽抽鼻子,转头看见他肩膀上的血印,有点愧疚:“对不起,把你弄伤了。”
“小伤。我理解你。”
宇文敌就着他的手,把湿暖的手帕往哭得红肿的眼睛上靠,心里还是难受极了。
乔亦轩顺手把他的脑袋压在脖子上,拍拍他的脑袋,道:“别哭了,再哭眼睛就瞎了。”
宇文敌抽抽鼻子,道:“我心里难受。”
“睡一会,醒来会好多的。”
“睡不着。”
“我帮你。”
乔亦轩一个手刀把他劈晕了。把人抱到了床上,看着他哭肿了的眼睛,又拿热水给他敷了敷眼睛。
乔亦轩小心翼翼的把伤口的衣服拉开,血肉和衣服都粘在一起了了。这小子下嘴可真狠啊。
宇文峰进来的时候看到乔亦轩在龇牙咧嘴的处理肩上的伤口,宇文敌则躺在一边的床上,叹息,唉,睡得着也是难得啊。
“乔先生。”
乔亦轩艰辛的把伤口包扎了一下,抬头道:“宇文副将,有事吗?”
“丞相送了一封信来。”
“好。”乔亦轩接过信,道:“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宇文将军,还好吗?”
“让他休息一下吧。”
宇文峰心里也不好受,他是宇文敌身边的人,也是从小随着宇文老将军长大的,突然出了这事,也难怪宇文将军哭得眼睛都红了。
乔亦轩把信看完,快速的回了一封信,交给他道:“送去给丞相吧。”
“是。”
代城里的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有些人就悄悄开始的祭奠宇文老将军,这事被捅到了云建伯的耳里。
气得他七窍生烟,一拍桌子道:“反了,反了,”
“将军,要不要属下派人去把他们都抓回来?”
“尹罕这是逼着我们内讧啊。”云建伯左右为难,真的是恨得牙牙痒的。
“那,这事我们还要管吗?”
云建伯无力的摆摆手,道:“算了,算了,随他们吧,别让他们闹事就好了。”
“是。”
尹罕听到城里的消息,云建伯竟然放任他们祭奠宇文将军,不仅吃了一惊,道:“看来,云建伯也并非我们想的那么忠于杨锦。”
程叔衡笑笑道:“这条路子还是能走下去的。”
尹罕笑笑。
“对了,宇文敌怎么样了?”
程叔衡道:“不好,乔亦轩在照顾他”
准确点来说,宇文敌是差点就疯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也不能陪在他身边。”尹罕心里有点愧疚,宇文老将军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国家死的。
如果不是,宇文敌也不必承受丧父之痛。
程叔衡拍拍他的肩膀,无言胜有言。
尹罕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程叔衡,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了,只剩下你和宇文敌了。现在就连宇文老将军也离开了。
“臣定誓死效忠皇上。”程叔衡毫无犹豫的道。
军营里一片愁云惨淡,乔亦轩进进出出的安排着,防止杨亚泽趁机偷袭。宇文敌醒了以后,呆呆的坐了很久,一想到他父亲已经离开了,心就像刀割一般,眼泪就止不住了。
这时候已经傍晚了,天乌黑乌黑的,他营帐里一个人也没有。这种氛围,就像是小时候在天黑以后迷失了方向,找不着回家的路,在大街上哭着寻找爹娘。浓浓的无助感,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泪水一点一点的滴在衣襟上,整个世界死一样的寂静。
等到乔亦轩忙完回来的时候,把蜡烛点着了,宇文敌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很久。他脑袋控制不住的回忆起与父亲的点点滴滴,父亲牵着他的手,把他扶上马,亲手教他射箭,打猎。
与父亲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都变得异常清晰,心里就好像灌了苦水一样,苦涩得很。
乔亦轩看到他满脸泪水,叫人拿了一盘热水过来,湿了毛巾,坐到他面前,道:“宇文敌,来,擦擦脸。”
宇文敌回神看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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