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又想到自己那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设计稿,但这只有一颗,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上掉下来的,他正头疼要做点什么,突然看到了缪缪驼色针织裙上的小胸针,然后像打了鸡血一样把他那脾气大过老板的助理赶出去:“缪缪你简直是我的灵感缪斯!玩去玩去,你姜哥要画图了。”缪缪知道他工作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的毛病,撇了撇嘴顺了一杯乌龙茶之后就哼着小调出去了。
可是没等姜衍把整个草图轮廓打完,就有人前来打扰他。姜衍烦躁的抓了下脑袋,金丝边眼睛后的眼眸里全是不耐烦。他工作的时候会陷入一种十分狂躁的情绪,这时候谁跑来都够喝一壶,在上一家工作室待的时候就因为骂哭了三个助理而被上司警告。
“学长。”纪琼从门后探了个脑袋,看到青年那可以吃人的眼神后往回缩了缩,“我想问你...”
“不去,不喝,不知道。”姜衍把笔一丢。
“学长...”纪琼大概良心发现自己前段时间有多混,所以现在赶紧来讨好姜衍,“这是一小袋祖母绿原石的散石,我爸爸从哥伦比亚带回来的。听说你最近想做首饰,我就寻思能不能帮到你。”姜衍接过来掂量掂量,成色不错,很水很润,也没什么白絮,他就奇了怪了,今天是走了什么运,这么多人赶着趟儿给他送材料。
看到这个心情好了点,又有了个新创意,姜衍的语气缓了下来:“今晚又要我陪你去nigale就是他们近来频频光顾的会所的名字,夜莺。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纪琼有点不安的开口,“以后你都不用陪我去了,我...我和汤莺复合了。”
姜衍觉得自己听错了,他抬起头仔仔细细的把纪琼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刻薄的开口:“感情前几天台风带来的强降雨全下你脑子里了,你怎么还不摔呢,脑容量得多大,这还站得住。这回你送我帕帕拉恰都没用。”“学长...”纪琼无奈地扯起唇角,“我没办法,汤莺后来闹得可凶了。”“她闹你就要哄着陪着?什么毛病?”姜衍嗤笑出声,“纪小姐,你是不是那几天灌的黄汤都给我挥发完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当初你骂的多难听,精彩得我差点录音。”
“那天你送我回去之后,我就发现她在床上睡得死死的,身边还有一瓶安眠药。”纪琼面容惨淡,似乎这几天被折腾的不行,“洗了胃之后她就抓着我不让我走,跟我哭了好久,保证和那个人断了联系,我只好先稳住她的情绪。”
“...你不知道一瓶安眠药下去不会死人的吗?致死量得800片。她可能只是愁得睡不着。”姜衍头疼的也想吃两片了,他努力抚平眉间的褶皱,“我记得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你还信她的话?”
“信啊,怎么不信...”纪琼此刻勾起的微笑又苦涩又甜蜜,像是隐忍什么极大的痛苦,“学长,你不是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人。对于爱到骨子里的人,除了献出一腔柔情和血淋淋沉甸甸的真心,别的都是虚的,我爱她,爱了三年,我还可以再爱很多个三年。”
姜衍看着纪琼含泪的眼,觉得什么劝慰的话都梗在喉咙里了。
*帕帕拉恰:最顶级的蓝宝石,颜色是粉橙色
第二十四幕
“她那时候从医院醒来,红着眼像小兔子一样,平时精致的指甲掉的花花绿绿,紧紧抓着我的衣服,脸都哭花了。她很狼狈,我也疲惫,她不敢碰我,即便我说了原谅她,会陪着她,她都不敢吻我,只是偷偷的勾我的手,如果我表现出任何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她就战战兢兢。”纪琼捧着杯热饮,白雾熏出点不忍的怀恋感。
“说实话,我很累。”纪琼轻叹了一口气,言语却沉重得要命,“如同刚才学长说的,这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会傻乎乎的再热情如火的扑上去,把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再捧出来了。可是总有这么个人,你遇见她没觉得她有多好看有多合适,但是就是一种栽了的感觉,像是一种命里带煞的劫,你知道它在那,不能躲不能避,只能眼睁睁地看它伸出利爪,把你挠得心肝脾胃肾都碎碎得疼,还不忍斥责。”
姜衍没有吭声,他也没资格吭声。对于纪琼而言他只是个聆听者,他们有很多个灯红酒绿的夜晚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现在没有酒没有音浪,只有蛋糕和奶茶,到添了一丝平静的甜蜜。姜衍没有纪琼有经验有体会,他的初恋过于平庸,甚至可以说不像个初恋该有的样子,没有所谓的疯狂,浪漫,激烈,悲痛。
他和傅誉,就只是人海中遥遥一望的电光火石,相伴着走了一段路。
“后来那个模特约我见了一面,汤莺不知情。模特知道安眠药这事儿吓坏了,也不敢再刺激汤莺,把一些贵重的礼物和钱还了回来。”纪琼缓缓开口,“是个很漂亮的人,天生就是会笼罩在镁光灯下的,虽然我们模样挺相似,但她比我有味道,比我美丽,比我放肆,我很羡慕她,大概也能理解为什么汤莺对她念念不忘。她们从初中就认识,里那些恣意飞扬的洒脱青春,都是那个女孩陪着汤莺的,想一想就嫉妒得要命。”纪琼隐隐生出点神往,可是眼神冷的像冰,“但是也是她伤汤莺最深的。”
“她们的破事实在操蛋,我就不说了,我第一次看见汤莺的时候,她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模特。自己吸着泡面,还特别小口的吃,面前就两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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