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着姜琉的侧脸,比平时更温暖的肤色和更柔软的眼神让他此刻看上去很容易亲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纪余也一样。虽然他和姜琉早算是朋友,可对方平时表现得太不食人间烟火,似乎靠得太近会被冷气灼伤,他从没起过生出过想要伸手碰碰他的想法。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用手指戳戳姜琉脸颊上那处粉色最盛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和自己猜的那样温暖……
姜琉的轮廓太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完美地不可思议,看着他眼睑上小刷子一般的深色睫毛缓慢的上下移动,纪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真的抬起手臂戳了上去。
他戳得很准,正好是姜琉脸颊的中心那片像擦了腮红的地方。
软软的……温度比他想象的还更烫……
正这么想着,纪余的手突然被捉住了,但很奇怪,抓住他的那只手没有把那作怪的手指从自己脸上移开。姜琉只是停下了脚步,眼睛里是一种又惊又喜的光芒。
他大概有些激动,手上的力气很大,纪余的皮肤上很快也变得和那片脸颊一样。
“我……”
纪余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姜琉突然把纪余的手牵住,拽着他往不远处的一个房间走去,脚步和神情都让人无法反驳,那股冲劲让纪余心跳加速,产生一种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的情绪。
仿佛做了千万次一般熟练,姜琉从西装的内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钥匙,只手转动门锁,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再回过神来,两人已经进入了这间光线不甚明亮的房间。
房间里的窗户全都被厚厚的窗帘布挡住,只有些许阳光能从那些细小的缝隙中投过来。纪余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才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
他恢复视力之后,就看见了距离自己不过30公分的地方有一双明亮无比的眼睛。纪余很清楚,这双眼睛是姜琉的,一是因为这个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是因为这双眼睛的颜色他太熟悉。此刻,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比平时更深邃,黑色的瞳孔几乎放到最大,黑色得底子映出自己有些惊讶的表情。
纪余本能的想往后退,可刚抬起脚就发现自己似乎被困在了墙边,只要轻轻一靠就能抵在墙上。
“姜……”
“你为什么碰我?”姜琉再次打断了纪余的话头,语气给人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抱歉……我不是故意……”
姜琉挥挥手,似乎不耐烦了,音调拔高了许多,“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为什么,告诉我原因!”
“我……我不知道……大概,就是想碰了吧……”纪余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与姜琉直视,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想碰?像这样?”姜琉把自己一直没放开的纪余的手再次举起来,用力贴上自己的脸。
纪余眼睛因为惊讶又大了一圈,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反应。
“回答我,是不是?”姜琉使劲把纪余的手往脸上压,也不管纪余的指甲是不是会伤着自己,不一会儿就压出红色的印子来。
怕伤着姜琉,纪余试图把自己的手从他的脸上拿开,可是无奈力气不好使,只能低声说道:“你先放开我,这样你会受伤的!”
可姜琉很执着,他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纪余的脸本就因为急切有些泛红,此刻被姜琉一语道破自己鬼使神差冒出的诡异想法,他羞愧得简直快要冒烟。多次挣扎无果,纪余恼羞成怒的低吼道:“没有!没有!没有!我才没有!”
这样幼稚明显的狡辩给正常人一看就知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孩子把戏,姜琉一直抿得向下弯折的嘴角终于慢慢翘起,他松开纪余的手,又往前走了一步。定定看着纪余,伸出自己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住纪余的双颊,轻抬手腕让他跟自己对视。
“可是我想,想了很久了。”
第24章 大不了就是个等
“你说什么?”
如果此刻要形容纪余的表情,最近的一个流行词显然恰如其分——一脸懵逼,虽然听着不太文雅,但纪余此刻的神情的确和用这个词命名的表情非常相像。
说得夸张些,纪余活了二十七年,从来都是把生活学习工作的方向盘把控在自己手中的人,虽然不至于自负,但他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智商和逻辑能力。这是头一次,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很不够用,他能听懂姜琉的每一个字,甚至还可以无障碍的把它翻译成英文,可是他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
“你想?什么意思?”
借着酒劲儿,姜琉说出了一句无限接近表白的话,他承认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往完全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无论是带纪余参加唐纳德家族的聚会,还是发现两人小时候见过面,亦或是把他领到自己儿时觉得最安心的琴房,甚至是在冲动之下诉说自己的真实yù_wàng。
姜琉很紧张,但却不后悔。纪余的脸在自己低头就能碰到的范围之内,身后是墙壁,此时此刻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只有行动才能真正让对方明白他面对的到底是什么。
像每一次拍板定案那样,面对重要的决定,姜琉从来不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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