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卑职不敢妄自揣测,只是方才去回话的时候,殿下再看岭南的折子。”沈奇适时的透漏了一点小消息, 剩下的就全让太子妃自己去猜测了。
“在看折子呀。”曲牧亭点着下巴:“看折子的时候那肯定就是愁眉苦脸皱眉头喽,不行, 还是得缓缓再说。”
“哦,方才老太医端着个药碗去了殿下的房间,卑职问了两句,没有问出来。”沈奇想起方才碰见的一幕, 赶紧回道。
“她生病了吗?”曲牧亭皱眉。
“这个,卑职于医术上不通, 看不大出来。”
“你先给我安排个地方, 我先住着, 等晚上再悄悄过去看看。”一想到昝琅可能生病了,曲牧亭秀气的小眉毛就皱了起来, 简直十分的不放心,巴不得现在就跑到昝琅的怀里去, 只是她还不敢。
她要是这会儿就这么突然的出现,昝琅十有八九是会生气的,到时候她连个撒娇说软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人少一些,气氛暧昧一些,到那时候昝琅就是再生气也不过是枕边吹吹风的事。
太子妃打的什么小主意沈奇是闹不明白,他也不想闹明白了,左右已经这样了,他就照着太子妃的吩咐,把人安顿好就行了。
“这客栈里的上房已经住满了,娘娘要是不嫌弃就住卑职这间吧。”这次出来的人多,虽说是包下了整个客栈,但是殿下自己就住了一层,这剩下的几间上房也早就分了出去。
这也是沈奇先前发愁的原因,本来还侥幸娘娘来了就去跟殿下坦白,也就没那么多的事了,可到最后这难题还是落在了他身上,让沈奇百般无奈。
“那你住哪儿去?”曲牧亭望着沈奇。
“卑职去下面普通房间住就行。”沈奇赶忙回道:“娘娘不用担心,这客栈里里外外都有人,不会出事的。”
“那怎么能行。”曲牧亭皱着眉头:“还是我去吧,你本来住的好好的,突然走了,肯定惹人怀疑。就你说的下面普通房间想办法给我挪出来一间就行。”
“这怎么能行!娘娘千金之躯,如何使得?”沈奇一听太子妃这么说,顿时就急了:“这不是王城,客栈条件本来就差,娘娘如何能受这种苦?”
“怎么就不能了!”曲牧亭有些不耐烦沈奇年纪轻轻就这么的啰嗦:“你快去安排吧,这一路上给我都快折腾散架了,我想好好睡一觉,醒了还得去看太子殿下呢,你快去吧。”
沈奇还想再劝,可惜被太子妃瞪了一眼,只好咽下了自己要说的话,恭恭敬敬的退了出来,临走时还不忘把门给妥帖的拉好。
而昝琅那边见老太医推门进来,才放下了手上的青丝红绳:“您老怎么来了?”
“殿下忙着,老夫可还记着呢,殿下的药,可不敢忘喽。”老太医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探手摸着昝琅的脉,点着头说道:“不错,殿下身子没什么大问题,这气血也都通畅,就是近日休息的不好,有些思虑过重了。”
“岭南之事,一日未解决,孤这心里就一日放心不下。”昝琅端着药碗凑在唇边将药饮尽才说道:“此番倒是连累太医与孤一起长途跋涉了。”
“殿下说的哪里话。”老太医接过空碗顺手放在一边才说道:“老夫这一辈子就是为着殿下的,只是这年纪大了,怕不能继续服侍殿下,这心里头有愧呀。”
“是孤有愧于您才是。”昝琅心中有些微微的酸涩,因为她的秘密将这人一辈子困死在自己的身边,又如何对得起这老人家。
“是老夫没本事,不能为殿下一绝后患。”老太医摇头:“这么多年来,老夫一直都在研究着有什么办法能让殿下绝了这月月喝药的后患之事,只是这么多年了,终究是没什么成效呀!”
老太医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昝琅正想安慰老人家就听见门外一声轻响,似是有人,昝琅神色一敛,立刻起身去开门,门外却是空无一人。
但刚才的声响却是真的响过的,昝琅知道这一层只住了她自己一个,狐疑的往外走了两步就见沈奇在楼梯的拐角处不知像是正要上来的,昝琅盯着沈奇,看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问道:“沈大人来找孤的?”
沈奇攥紧了拳头,忙回道:“是。”
昝琅扶着楼梯的扶手,沉声问道:“那你为何要走?”
沈奇这是脑中擂鼓大作,面上还在强自镇定:“走?卑职正要上来,殿下就过来了。”
“你没有上来过?”昝琅又问。
“不曾。殿下可是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沈奇忙问道,只是那手心里已经渗出了冷汗。
“孤听见门口有异响,推门出来却不曾看到有人,故而问你一句。”昝琅淡淡的解释道:“既然沈大人不曾上来过,许是孤听错了。沈大人找孤有何事?”
“哦,那些水土不服的兄弟们觉得恢复的差不多了,请卑职过来跟殿下说一声,他们随时都能启程,不教殿下耽误了行程。”沈奇赶紧回道。
“既然说了多留两日,那便让大家再多休息两天吧,养好了身体再走不迟。”
“卑职替大家伙儿谢殿下恩典。”沈奇是恭恭敬敬的弯腰行李,生怕脸上的冷汗再冒出来,直到太子殿下的脚步声远去了,他才缓缓的站直了腰,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太医见殿下回来了,忙问道:“方才门口是谁?可曾听见了什么?”
昝琅摇头:“门口没有人,孤只看见了沈奇,沈奇说他没有上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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