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牧亭一觉醒了以后,跟花英姑姑匆忙打了个招呼,又跟四儿约了时间地点,吃了顿早饭才从棠英楼晃悠着回了太子府。
而在她才走之后,云娘就站在了她昨夜睡过的客房门前,拎着个食盒,含羞带怯的敲了门。
只是可惜这门敲了半天,也无人应答,倒是把睡在隔壁的花英姑姑的给吵醒了。看着云娘精心装扮的模样,花英姑姑打了个哈欠才对云娘说道:“你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云娘不明所以,拎着食盒跟着花英姑姑进了房间,就听花英姑姑说道:“穆爷一早就回去了。”
云娘抿着嘴唇,没有说话。花英姑姑盯着她看了半天才说道:“你不是知道她的身份吗?这又是什么意思?虽说叫着穆爷,可那又不是个爷,你这般殷勤又为的是那般?”
这一席话,说的云娘脸上血色尽失:“我只是、只是……”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的是那般,只是想离那个人近一些而已。
花英姑姑继续说道:“趁她尚未有所察觉之时,能收敛就收敛收敛吧,免得日后你收不了场。”
云娘低头,轻轻咬住自己的下唇,好半天才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花英姑姑看着她那个样子,有几分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得对自己负责。那户部家的小公子见天的往你这儿跑,但凡你能把对穆爷的心思拿出一半来对他,这枝头的凤凰你也当定了。”
“姑姑话尽于此,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花英姑姑说完就打着哈欠转身了。
“姑姑。”云娘见状,挣扎了半天又说道:“我能把这个甜饼给她送去吗?求姑姑了,只这一次。”
花英姑姑转身,盯着她看了半天才认真的说道:“东大街拐角第一家,大门上挂着匾的那个就是了。”
云娘听完,一张脸惨白惨白,倒退了两步,终究还是问道:“她是……?”
“她是那府里的女主人。”花英姑姑冷静而又残酷的把云娘想说而没有说完的话补了上去:“你若要去,帮我把这个也给她送去吧,那是昨日换衣时,她顺手摘下的。”花英姑姑从妆台上取过一枚玉佩,一并递给了云娘。
看着玉佩上面的图腾,云娘只觉得眼前发晕,额头是一阵阵的抽痛,天旋地转,茫然不知所措。
“去吧,你总要自己亲手去了结这段念想的。”花英姑姑看着云娘苍白的脸色,继续残忍的说道:“她是便宜行事才着的男装,你也该看看她女装时模样,认清了现实才对。”
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尤其当云娘真实的面对那守卫森严的太子府时,才意识到自己蠢的有多厉害。
门口的小兵拦住她的时候,云娘才慌忙的把玉佩拿出来,说自己是来送玉佩的,倘若没有花英姑姑给她的这枚玉佩,她连这大门都无法靠近。
康里接了通传连忙出来,接过那女子手上的玉佩一看便知这是太子妃身上挂的那个,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心里便有了几分考量,吩咐身后的小厮拿了包银子出来,笑眯眯的递给了云娘才说道:“有劳这位姑娘将玉佩送还,姑娘辛苦了,一点意思,还请笑纳。”
云娘赶紧摇头:“不是,我想、我做了些甜饼,想给她送些尝尝。”
“姑娘有心了。”康里笑呵呵的:“老奴一定给姑娘送到。”
“我、能不能见见她?”云娘低声呢喃道,如果不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云娘都会怀疑她有没有开口说过这句话。
“这……”康里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姑娘也知,这不是寻常的地方,不是说进就能进的,主子的安危是天大的事!”
云娘娘苦笑了一下,将自己一路小心护着的甜饼交给了康里:“我知道了。劳烦您老把这个也一并交给她吧。”
既然亲眼见过了,那就这样吧。有些人注定不是她能靠近的,有些念想也注定不是她该有的,命运就是这样的,明知你不该遇见,却偏偏把她放在你眼前,让你追着这个目标,不断的往前往前再往前,可直到最后,你才会发现,这个目标是多么的可望不可及。
转身过后的云娘,眨了眨眼睛,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如果上天注定她只能是遇见,那就遇见吧,毕竟曾经这个人带给了她无限的生机和希望,把她从无边的黑暗里拉了出来,甚至还给了她不一样的生活。
这就足够了,就这样吧,不要再想着靠近,远远的看着她就好了,将那抹阳光藏在心里,藏在一个低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而康里,看着手上的玉佩和食盒,又看了看离开的那个女子,摇了摇头,才拎着食盒去了太子的书房。
有些人既然来了就要留下痕迹,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有些影响,这姑娘怀揣着希望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她不能见的人,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能见。
这个食盒在她的手上是个食盒,那换个人说不定就会有些不一样的意义。康里嘴角微微的翘起,他守着太子一夜,自然是知道殿下点着烛火彻夜未眠的,他也知道他昨夜的话是起来作用的,殿下一定会往那方面多想一想的。
而这个时候,这个女人和这个食盒的出现都刚刚好。刚刚好到而已激起某人心中的涟漪,让一湖春水开始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这是谁?想干嘛?简直不能忍了!上门挑衅是吗?来人呀!曲牧亭:甜饼真好吃。【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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