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怡任拧眉,沉音道,两位前来,可是有事?
其中一位拱手一鞠:“我们奉尊主之命,特来护送三殿下入宫。”
宋怡任狐疑地盯了他们半晌,点点头道:“好,便劳烦两位了,来人呐,将我的马牵来……”
“且慢,”来人挡下道:“宋大人,尊主特意嘱咐只让三殿下一人入宫,说是国丧期间,伶人宠妓不得入宫。”
“放屁!别说后庭深宫,就是大殿之上,太子也从不干涉于我,我想进便进!”宋怡任怒然而斥,吼得山响。
面前的人冰冷一哼,语气仍是恭敬礼貌,话却并不好听:“小人唤您一声‘大人’是给您脸,若您不要了,我也只能将它撕了。”
这么毫不客气的话成功地吸引了宋焱的注意,而宋怡任则是青筋暴露,面肉抽搐,不过终究他还是退了一步,忍了下来。
“我进宫是为了太子,先帝爷突然崩世,他定是十分劳累,又到了盈亏之时,我在他身边总是好的。”宋怡任说得柔情似水。
“亏你还能想得起来殿下,真是不容易。”斗笠男人无限鄙夷地扫了一眼宋焱,随后大手一挥道:“时辰不早了,恳请大人放行让我们离去。”
此刻,宋怡任眼中都能喷出火来,可无论如何熊然,到最后依然褪去……
最终,他默默闪身让出了一条道来。
宋焱看了他一眼,上了轿。
83.
老皇帝的驾崩都他妈能算得如此精准,真叫日了狗了。
按照吴铭与宋裕的百般商榷与推算,宫远山下毒弑君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毕竟作为宫阁老的唯一血脉,对老皇帝下手实属屁憋的,那老人家的身子骨就是再挺挺也不过个把月的事,左右耽误不了太久,更何况宫阁老本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帝师辅臣,一旦太子登基,必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己的爹,自己的家族是何等的荣耀,何必冒如此大的风险作践自个的世族呢。
可若真是如此,便更是可怕……
想到此,两人皆是一阵恶寒。
吴铭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瞥了眼搁置一旁的宋怡任画像,嘴角不住地抽搐。
宋怡任本人他见过三次,第一次是无害的温泉林间偶遇,那时这人遮了半张脸,没啥感觉,第二次是在燕山的悬崖上,扯下面罩才看出来,一张吃了屎一般的嫌恶面孔,第三次就是在东一村,五官长相确实是像,线条又软又娘,好在束发高髻,多少还算个爷们,可这张画像……
就他妈一纯娘炮啊!!卧槽!!
那一袭垂腰长发,明眸皓齿,眼波流转,百媚丛生。
吴铭真想恶吐三升。
同样喝了凉水压惊的宋裕,余光一扫正瞅见吴铭那鬼德行,不禁揶揄道:“行了,新娘子纯娘们都扮过,好歹这回是个带把的,矫情什么。”
皇宫禁地,无比森严,更何况是国丧这种容易兵变的敏感时期,若是没这身行头,怕是毛都进不去。
吴铭当然很明白。
无奈之下,他三推两搡把宋裕赶出了屋。
左一个叹气,右一个哀声地将送来的紫珠长袍穿在身上,又束上了娘里娘气的祥云锦带,这才唤了小翠过来上妆。
不消半个时辰,小翠便笑盈盈地掀了帘子。
钻出来的是一位偏偏俏公子,脂粉气虽浓,却胜在清丽怡人,俊朗不凡。
宋裕直接看傻了眼。
半响,才想起甩开折扇,掩饰一下自己的失态。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你说你长这么好看作甚?整个一红颜祸水。”
“滚你大爷!骂他妈谁呢!”吴铭最烦别人用娘里娘气的词骂他。
宋裕仰起下巴,一脸不屑:“别不知好歹啊!我可很少夸人的,若然不是三哥的人,早他姥姥地将你收了。”
“快闭嘴吧,我对大肉团子可没兴趣。”
“什……什么?!放肆!!你竟然敢如此挤兑本王!”宋裕气的哇哇大叫。
吴铭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你若是能减个百十来斤,兴许那玩意还能长点,到时我还能考虑一下。”
这话将宋裕激得凝固了一般,通体僵硬,像块石雕。
待他回过味,吴铭早已上了轿子。
他气得跑过去,一把将他揪住:“你给我下来!现在就跟我进屋!不把你肏得叫娘,我就不是个王爷,太他娘的侮辱人了!!”
吴铭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快得了吧,刚弄好的行头,才不跟你滚床铺呢。”
“给我下来,肏了再走!”宋裕还杠上了。
吴铭大叫道:“你疯了吧?!说什么胡话呢!快给我松手!松手!”
“不!就不!不肏就她娘的别想走!”
“你有他妈病吧!”吴铭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最终却还是服了软,谁让他嘴欠呢。“……好好好,我认错还不行么?话我收回去。”
“不行!想收就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把你肏死,我就不是个男人!”
“哎呀,爷,爷,爷,我真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别废话,你到底肏不肏?”
“不肏。”
“肏。”
“不肏!”
“肏。”
……
…
就在两人毫无遮拦地在那儿过嘴瘾时,内院中突然闪出两个身着紫衣,头戴斗笠的男子。
朔王府的内院极为隐僻,入院的长廊虽无暗阱,另一端却是遍布机关,暗器丛生,这两人何时进来,又是如何进来,全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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