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分明受伤了,离医院那么近她们没去?”边媛自言自语道,“肯定是没去,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和咱们前后脚。”
“边总。”辛以瞳趁势关门,“晚安。”
“咔”地一声合上了门,有点儿不礼貌,但她实在没体力继续和边媛玩深夜侦探游戏。
她只想快点冲澡睡觉,迎接第二天的到来。
关上了门,辛以瞳从猫眼望出去,见边媛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又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了片刻,也没再敲门,终于进了自己的屋。
谢天谢地。
辛以瞳脱了冲锋衣将其挂好,走到卫生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湿了的衣服实在没精力洗,她的行李都落在高铁上了,只好等明天天亮找边媛再借两件衣服穿。
“哎……我在干嘛啊。”
莫名其妙在陌生的城市落脚,搞得自己狼狈不堪,那个罪魁祸首边媛小姐还总是吓她。多亏了体力透支她没空多想,洗完澡出来吹头发的时候将电视打开,准备进入睡眠模式。
自从十八岁上了大学之后她便在外面租房子一个人住,工作之后一直独居,不过每次出差住在酒店时她都习惯开着电视将音量调到最小声,再留一盏夜灯,这才能安心入睡。
头发吹得半干就已经扛不住,随意抓了抓头发将发尾一扬,将发梢的水珠荡出去,辛以瞳穿着浴袍坐到床上,正打算把电视声音调小,忽然被电视新闻吸引住。
“……这趟高铁起点站b城,是前往l城的本日最晚列车。我们在现场了解恐怖事件发生在7车厢,因为是周末返程高峰期车厢里坐满了人。恐怖分子为什么能持枪上车他们如何通过高铁站严密的安检,这点尚不得知……”
夜色中一头凌乱长发的女记者站在荒郊野岭,不时有救援和警察从她身后穿过将她撞个趔趄,却打断不了她机关枪似的语速。
辛以瞳本来已经卧倒,听到这则新闻之后“蹭”地一下坐了起来,睡意全无。
“大家可以看到,现在高铁停在郊外,这里不是车站。离最近的车站塞口站大概只有二十公里,也就是说这趟高铁离开塞口站后不久就发生了恐怖袭击,然后我们的车长……”
记者还在说个不停,忽然有个男人冲了上来一掌盖在摄像机上,一声大喊:“别拍了别拍!”
镜头猛烈晃动,可以听见双方争执的声音,信号立即切到了演播厅,主播一脸尴尬地在面对镜头呼唤外派女记者。
从b城发往l城的最后一趟车?
辛以瞳僵在床上——那不就是我们坐的那趟?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差点惊得她心跳骤停。
“辛以瞳!辛以瞳!你在吗!”门外砸门的是边媛,辛以瞳急忙下床开门。
“边总。”辛以瞳下意思地抓了抓浴袍的领口,“有门铃的。你怎么还没……”
“你看了新闻了吗?”边媛没有洗澡,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她粗鲁地打断她的话,房内小声的电视声传来:
“各位观众朋友,十分抱歉刚才出了点小状况,现在高铁现场已经被拦起来了,警方不允许任何媒体进入现场,那我现在只能远远地看着继续为大家解说现场的情况……”
边媛也不顾礼节,立即进屋站在电视前凝神看着。
“第一批家属已经抵达现场,看上去似乎有十多个人……”
“辛!”边媛显得很激动,指着电视道,“你看到了吧,这是咱们坐的那趟高铁!它真的出事了!”
☆、第十章
“出差、高铁、恐怖袭击,全都是我们亲自经历过的事。”边媛缓下了情绪压低了声音,用一种传递秘密的语气谨慎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咱们之间关于‘户外运动’这个话题吗?它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我们经历过所以这些事情残留在我们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所以我们会觉得它是梦,会觉得似曾相识,可它不是,它是真实发生过的,我们亲身经历过的。”
这一回辛以瞳被结结实实地弄得毛骨悚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有印象可是我却没有。而且,什么叫我们亲自经历?什么时候经历了?上辈子?”
“不是上辈子……这不是一回事。难道你没有这种似曾相识感吗……不对。”边媛说完那番义正言辞的话之后,再往回想,又一次迷惑了。
灵光闪现只是一瞬间,她们都是平凡生活的普通人,所谓的“真实的循环”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们身上?很明显,就算边媛想得再多,在逻辑上说服了自己,也无法于情感和认知上达成一致。
两人陷入了痛苦的迷思,谁也说不出话,迷茫而恐慌的情绪将房间捆得严严实实。
辛以瞳一直没关门,午夜的走廊上一阵急促而沉闷的脚步声踏得惊心动魄。辛以瞳都没回头看是谁,下意识地急忙将房门关了起来。
“怎么了?”边媛走上前来。
辛以瞳往后退:“不……不知道,好像有谁在走廊上奔跑,还不止一个人。”
她说话的时候边媛就已经上前趴在猫眼上往外看。
边媛的眼珠和猫眼相隔一公分,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眼睛瞪着不敢轻易眨动。
“有什么吗?外面?”辛以瞳问道。
边媛否定地“嗯”了一声说:“你后退一些。”
辛以瞳看着她的后背,总觉得门口不安全:“你回来吧……别站那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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