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侠。”他豁出去了,“绝对不能怂。”
季风听到敲门声,站起身去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他也微微有些吃惊。
“余公子?有什么事吗?”
余凉堆起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笑脸,“季大公子,在下想求你帮个忙。”
季风闻言,点点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侧过身来,“余公子进来说话吧。”
余凉也没跟他客气,潇洒地走进去坐了下来,见桌上放着油灯和一本书,季风的佩剑靠在床头,余凉观其形制,剑身偏窄,估摸着不会太重——至少不会有自己的那把重,剑柄上刻着两字——秋筠。
余凉心想,“‘无波真古井,有节是秋筠’,倒是个好名字......可惜剑虽好,却跟错了主人。”
余凉的佩剑“清濯”是其师尊兰芷君所赐,取自“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季风坐了下来,认真道:“在下有甚可以帮到余公子的,请但说无妨。”
余凉于是把自己今天早上听到的那一老一少的对话,今晚跟凌霄峰弟子去探望谢夫人的见闻,以及自己的推测和计划都简略跟他说了。
季风点点头,“原来如此,惩奸除恶本是吾辈当做之事,这个忙我自然是要帮的。”
余凉于是说了一通感谢赞美之词,直到终于无甚可说,这才起身遁了。
关上房门,季风又走回桌前坐下,把书翻开。油灯的光柔柔地打在他脸上,衬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书中的字一个一个映在季风的眼瞳里,却在进入大脑前就被过滤掉了,好久好久,他都没翻一页。
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在发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把书合上,吹熄了灯。
五
“溪源镇人口不多,剩下的家里有两岁以下幼童的,只有九家。”
第二天傍晚,马元杰向余凉汇报道。
“那就这样,你在这九家的每一家都安插人手,平均就好,就凶手目前的状态来看,他的目标应该是随机的。另外......”余凉问马元杰道,“你们凌霄峰弟子有没有互相联络的方式?”
“有的,我们叫它‘红丝带’。”马元杰说着,伸出自己左手的手腕,上面围了一圈红色的细线,“兄弟们带上这个,若有一人遇到危险时,就念动咒语,红丝带发光,弟兄们就能听见彼此的声音。”说着让弟兄们将多余的红丝带给了余凉。
“那就好办了,把这九户人家按方位编上序号,你们中的哪个如果发现了凶手,立刻用红丝带告诉我,我和季公子立马用瞬移符过去截断他。”
“明白。”马元杰说道,“那我们现在立刻去安排。”
“有劳了。”
送走了凌霄峰弟子,余凉关上了房门,现在他房里只剩他和季风两人。
两人无话可说,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咳,那个......季公子,喝水吗?”余凉往杯里倒了杯凉茶,问道。
季风点点头,接过余凉递来的茶杯,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他放下茶杯,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余凉绞尽脑汁地想要找点儿什么话题打破沉默的时候,季风突然开口向余凉道:“余公子,在下有一事不明。”
余凉没料到季风这个闷骚居然会主动找自己说话,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好半天才缓过来,挤出一个笑容,“季公子请讲。”
“凭余公子现在的修为,用个‘瞬移符’再用个‘截断符’,应该不是难事,为何要找在下帮忙?”
余凉道:“我无法肯定他会不会在我截断他之后再次使用‘瞬移符’,如果那样的话,我就没办法阻止他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分担一半的灵力。”
季风点点头,“不瞒余公子说,昨天你来找我,让我颇有些惊讶。”
“哦?”余凉皮笑肉不笑,“为何?”
“因为在我看来,余公子并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不好意思。”余凉道,“我不懂季公子想说明什么。”
“余公子......好像一直以来不太看得起在下。”
余凉心道,“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我就是看见你心里膈应,闷得慌。”可是脸上的笑容依然很灿烂,“季公子多虑了,余某怎么敢看不起季大公子?”
季风微微垂下眼帘,“你不用这么跟我说话。”
余凉笑道,“嗯?我怎么跟你说话了?我说的话让季公子不高兴了吗?”
“如果你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大可不必这样假意奉承。”
余凉的笑容已经变冷,“那季公子想怎样?”
“我想知道,既然你一个人也可以抓|住凶手,为什么要来找我帮忙?”
余凉听着季风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早就不耐烦了,压着火气道:“我说了,我既然决心要抓|住凶手,就必须确保我的计划万无一失,所以我必须找个人来帮我。”
“可是这是凌霄峰的事,你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抓|住真凶。”
“季风你丫到底想说什么?”余凉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噌噌往上窜,连九尾灵狐都压不住了,“我想抓|住凶手,是因为我不想再有更多的孩子失窃,是因为我不想再有更多的母亲陷入失去孩子的悲痛,跟这些比起来,纠结我个人的问题根本毫无意义。你说得对,我就是看不起你,我就是不喜欢你,我就是看见你就不爽,可那是我的原因,如果因为这种事情造成无可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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