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岛幽低头不语,然后迟疑地问:“帽子的钱?”
鼬站定,而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不用顾忌太多。”鼬轻笑一下说,睨了一眼被帽檐和墨镜遮掩了所有情绪的平和岛幽,“我决定来找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完全让你知道的打算了。”
平和岛幽先是不作声,后来下车站楼梯的时候才漫不经心地说:“并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前辈就是前辈。”
他的语气实在坦诚,甚至到了理所应当的程度。鼬往前走了几步,又笑了起来。
鼬送他上了地铁,平和岛幽趴在车窗和他招手告别,直引得一旁的小女生侧目;他自己浑然不在意,固执地看着鼬,直到对方坳不过他,也抬起手回应,然后才被车笛长鸣的地铁载着离开了。
对面就是鼬回家的路线,他却没有和旁人一起到站台上等着,而是逆着人流顺着刚刚下来的楼梯走回了地面上。
距离家的位置不是很近,他就这样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闲步,打算慢慢走回去。这样轻松肆意的姿态在日常的池袋地区并不罕见,但是夜晚却不同——夜晚的池袋是年轻人狂欢的舞台。鼬一点一点汇入到街上散落的各种各样的色彩中,偶尔会因为经常光顾的摊贩停下脚步,也不会因此完全融入他们,反而是极为鲜艳而特立独行的一抹红。
丸子摊的大叔眨了眨眼睛,只将他乍一看时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瞟见的红色当做是自己眼花了,憨厚地笑眯眯着递过一盒淋着甜酱的热丸子给鼬:“多谢光顾!”
鼬没有忽略他一瞬间的惊疑,但也只是稍微收敛了一下四溢的查克拉,从容地付钱走人。
因为没有必要,太长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好好消耗这些充盈的能量,以至于今天稍微一动用就有些压抑不住。
大概这一路走回去就可以散掉不少吧。鼬一边计算着,一边用竹签插起甜腻腻的红豆丸子送入口中。
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家人在客厅给他留了一盏朦胧昏黄的落地灯。鼬的卧室在二楼,他熄了灯,凭着良好的视力回了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荧幕被一时触及亮起,页面上是二十分钟之前平和岛幽关于已经回到家的报道。
第二天一早开始,无论是报刊杂志,还是新闻报导,都是关于某电视台大楼遭遇的暴力袭击事件。一之濑夫妇只是在早餐的时候感叹了几句,叮嘱鼬注意安全,便不再说什么。但是这件事闹得极大,学校里也都是热烈的讨论,就连鼬所在的升学班都浮躁起来。
鼬微笑着听旁边的人念着媒体根据现场和被采访人员口述所拼凑的猜测,暗暗思索:“果然,避开那些记者最为恰当不过。”
平和岛幽却没有来学校。
鼬再一次见到他,是在四天后的中午。他吃过午餐,在学校后面人迹罕至的树林区找了松软的草地准备睡午觉,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匆匆跑着,然后一脚跨过他身后的花坛,和他对视而上。
平和岛幽顿了一下,然后快速跨过整个身体,矮下/身来,抱膝靠着花坛坐下。鼬听到有女生们疑惑的声音,不久就随着匆匆的脚步声远去。
他想了想,仍旧躺下。
倒是平和岛幽先开了口,语气中有着浓浓的谴责味道:“前辈的生活很清闲呢。”
“哦?”鼬睁开眼睛看向他,“这么说,你很忙?”
平和岛幽伸展着手臂,闻言抬眼:“事务所安排我转型做演员,最近接触了不少工作。”他揉了揉眉心,不掩疲惫:“比以前复杂很多。”
鼬想了想,含笑问他:“已经累到想要放弃了吗?”
平和岛幽没有回答,只是凑过来,半俯着看他暗沉沉的眼睛:“你说,我以后拍摄一个扮演忍者的电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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