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越叹了口气道:“爹娘可是知道清荷的女子身份的,而如今……”
卫慕涵思及两人在京中的种种,也担心了起来。
当卫慕清和沈冬雪携手出现在沈府门口时,在场的人,除了沈秋越夫妇,都愣住了——
“这是……”沈老爷看着自己面前一身华丽女装的女儿,还有旁边穿着男装的卫慕清,不知道两人怎么就对调了,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向沈秋越。
而沈冬雪也是一头雾水地看向沈秋越,她和卫慕清早便在耀京的事情结束后,写了长信,将事情一一告知了沈秋越。
沈秋越见状,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只好悻悻地站出来道:“事情复杂,还是先请王爷、王妃入内稍作歇息再谈吧。”
听到沈秋越喊两人“王爷、王妃”,沈老爷也终于意识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对,一面朝厅内走去,一面用眼角余光去瞄两人。
只见沈冬雪和卫慕清一边走,一边凑在一处小声说着什么,脸与脸几乎要贴到一处去了,沈老爷心里愈发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待得进到厅里,已经有丫鬟开始陆续上菜,沈老爷只好将一肚子疑问又憋了回去。
然而用完膳,沈老爷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倒是沈夫人先开了口,“两个孩子路途劳顿,有什么想问的、想知道的,不如让她们小憩起来再说。”
“这……”
“爹,娘说得对,妹妹她们一路奔波,定是十分乏累的。”
“行吧行吧,丫鬟们已经把你之前的屋子收拾好了,你们便去歇息吧。”
“多谢爹、娘。”卫慕清跟着沈冬雪一起,同沈家二老道了别,回了房。
“兄长他接到信后,便是一直瞒着爹娘的吗?”宽了衣,沈冬雪窝在卫慕清怀里问道。
卫慕清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倒能理解兄长的选择,毕竟你我情况特殊,兄长他也不知该如何同爹娘说起吧。”
沈冬雪想了想,的确是那么一回事,当初只给沈秋越写信而没有给沈家二老写信,与其说是忘了,倒不如说是她刻意在逃避。自己都在逃避的事,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沈秋越代替她去做呢?
“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一路颠簸乏得紧,不如先好好睡一觉。”卫慕清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搂紧安慰着。
或许是怀抱太温暖,又或许是着实太累了,沈冬雪很快便睡着了。然而卫慕清却一直清醒着,见沈冬雪睡得沉了,才轻轻起了身。
穿好衣服,卫慕清坐在床边看了看缩到锦被里的沈冬雪,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好好睡吧,待醒来,一切烦恼就都过去了。”
沈秋越夫妻也回了房,卫慕涵半躺在榻上,叹了口气道:“你说她们两个这是何苦呢?”
“恩?”沈秋越不明所以。
“这前前后后的,两个人吃了多少苦。一个是一国公主,一个是大家小姐,都是娇生惯养的主儿,真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若是一早便说开,也就没有后面这些曲曲折折了吧。”
沈秋越自是知道两人吃得苦,叹息一声道:“可她们最初也是没有办法。”
“虽然我不得父皇宠爱,但是也算了解父皇为人。若清儿在得知事情始末之后便直接告诉父皇,父皇也不至于像后来得知那般大发雷霆了。”
“可清荷并不是这么说的……”
沈秋越把当初卫慕清第一次来沈府说的话同卫慕涵说了一遍,两个人思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卫慕清对沈冬雪一早便抱了不一样的心思。
沈老爷和沈夫人在看到卫慕清独自一人过来后,都有些诧异,“清荷,你这是……?”
卫慕清请二老坐下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双膝跪地,“清荷是来向二老请罪的。”
“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沈夫人忙起身去扶。
卫慕清却轻轻推开了沈夫人的手道:“清荷今日前来,是想告诉爹娘,我与冬雪虽皆为女子,却还是互相倾心,决定一生相守。”
“这……”沈家二老对视一眼,有些难以相信。
“清荷知道,这种事对爹娘来说很不可思议,在遇到冬雪之前,我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想与一个女子过一生,”卫慕清虽是跪着,腰背却挺得笔直,“爹、娘,这件事本可以瞒着您二老一辈子,但若在最亲近的人身边都要隐瞒,那一定是我跟冬雪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所以我来跟您二老请罪了。”
沈家二老陷入了沉默,倒是沈夫人先开了口,“冬雪呢?”
“她怕您二老不能接受,一直惴惴不安,不知该如何对爹娘开口,我便趁她睡了,一个人来找爹娘坦白。”
“这……你还是先起来吧,天冷,地上凉。”沈老爷也不知该说什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卫慕清,有些不忍心。
“清荷不敢起,清荷有愧于爹娘,亦有愧于冬雪……”卫慕清依旧不肯起,她怕她起来了,沈家二老就不肯同意了,说到底,她还是想利用沈家二老的同情心,一如当时在宫里一样。
“你何时有愧于我了?”
“冬雪?”卫慕清转过身,就见沈冬雪披着外衣,散着发走了进来。
“爹娘,不孝女儿来向您请罪。”睡到一半惊醒,却发现卫慕清并不在自己身边,一番打听才知道人来了沈家二老这里,沈冬雪自是猜到了卫慕清的打算,连忙找了过来,见卫慕清跪着,也跟着跪了下来,“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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