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就到了会试。会试当天,沈冬雪和卫慕清一同出了学舍,准备前去考场。结果刚一出学舍,便看到有马车已经在等着卫慕清了,沈冬雪见状,便道:“贤弟还是乘车吧,不要辜负家中父母一片苦心,为兄自己前去便是。”
卫慕清拉住准备步行前往的沈冬雪,“贤兄不如就同为弟一起乘车前往。”
“这太打扰了吧……”
“上车吧,贤兄跟为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卫慕清半探着身子伸出手,微微一用力便将沈冬雪拉上了马车。
“那就多谢贤弟了。”坐在马车上,沈冬雪拱了拱手道谢。
两个人对坐着,心跳有些加速,回想着刚刚那一握,脸上都染了些薄红。
沈冬雪想的是卫慕清的手怎么跟身为女子的自己一样细滑柔软?大概是从小锦衣玉食着养出来的吧?而卫慕清却是知晓了自己对沈冬雪那别样的情愫。
“愚弟在此预祝贤兄金榜题名。”
“承贤弟吉言,愚兄在此也预祝贤弟高中!”
“进场吧。”
辉朝的会试一共就考两门,上午一场考四书五经,下午一场考策问。
上午的四书五经对沈冬雪来说不是难事,虽然沈老爷是个商人,但沈夫人却是出身书香门第,沈冬雪自小便熟读各类诗书。下午的策问本来是沈冬雪最担心的,但当她拿到卷子时,却也放下心来——这个题目正是前几日与卫慕清一同探讨过的。
文思如泉涌,沈冬雪面带浅笑,下笔如有神,竟成了第一个交卷走出考场的。卫慕清在沈冬雪隔壁考场,沈冬雪便打算出了考场大门等他,没成想卫慕清已经等在马车上了。
“贤弟出来的这么早,当是胸有成竹了。”沈冬雪上了马车,马车便行动了起来。
“看贤兄满面容光,定是答得不错。”卫慕清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因为她压根就没考。
“托贤弟的福,策问考的正是前日你我一同探讨过的题目。”沈冬雪道,“今日考完,不如就由愚兄做东,请贤弟再去鸿雁楼同庆一番。”
“不瞒贤兄,愚弟自小从未离家这么久过,家母思甚,已经派了下人来催,送贤兄回了学舍,为弟便要收拾东西回府了。”
“这……不知贤弟府邸何处?有时间定当拜访。”
“不劳贤兄,有缘你我兄弟定会再见。”卫慕清送了沈冬雪下车,看侍卫收拾好东西便又回了车上。
沈冬雪默默看着马车慢慢远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却突然觉得空落落的。大概是紧张了这么久,今日一考完便松懈下来,所以才觉得心里空吧,沈冬雪这么想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见过皇兄。”一回宫,还是一身男装书生打扮的卫慕清就被皇帝派人召去了御书房。
“快快免礼,过来让父皇看看,朕的宝贝清儿这半个月在宫外吃苦,瘦了没有?”皇帝招招手,让卫慕清坐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
“本宫看皇妹虽然清瘦了些,气色和心情却是不错。”
“皇兄好眼力!”卫慕清冲太子卫慕程笑了笑,又转头问皇帝,“父皇,儿臣这次在学舍住了半个月,感触颇多,不知父皇想先听哪方面?”
“不如先聊聊‘驸马’方面?”皇帝深知卫慕清性子,若不是真有令她开心的事,别说太子,就是他,也别想凭一句话就得到卫慕清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至于是什么真正开心的,想想这次出宫的主要目的,皇帝立马心知肚明。
“这个还不到说的时候,先跟父皇、母后、皇兄卖个关子。儿臣心里有个人选,但还要看她能不能考个名次进入殿试。若是不成,儿臣说了也是无用。”
“皇妹自己看中的人,你还能对他没信心?”卫慕程插话问道。
“她学识虽说不错,但也算不得顶尖,谁知道能不能从众多才子之中脱颖而出,倒是品性十分合儿臣心意呢。”说起沈冬雪,卫慕清又浅浅笑了一下。
皇后见状,有些担忧,若是卫慕清陷进去了,以后不是她拿捏驸马反而被驸马拿捏了该怎么办?
皇帝明显清楚皇后在担心什么,便道:“清儿都说品性十分合她心意了,那就一定是个高尚的人。”
“好啦,先不提这个了,父皇想不想听听儿臣这次发现的科举制度存在的纰漏?”
“哦?朕洗耳恭听,程儿也好好听着,一会朕要考考你解决之策。”
“是,父皇。”
☆、第 5 章 第5章
“儿臣此次发现,学舍的设立虽有优势,却也存在一定的弊端,比如徇私。”
“怎么个徇私法?”皇帝显然是没料到,一个为了方便外地考生的住宿与管理而设立的机构还能给人徇私的机会。
“父皇也知道,学舍是给外地考生住宿、温习的地方,学舍的每个分舍都会有舍监盯着考生们的日常行为、夜间也会查证是否有学子夤夜不归,以此来参考该生的品行。可这个舍监每个分舍只有一个人,如果被人拿钱收买了呢?当然收买只是小事。问题严重的在于这些舍监是直接与当年主考官联系的,所有考生的日常表现都是由这个舍监整理成文字呈递给考官,若是有人心存不轨,收买他们分舍的舍监抹黑与他一起的考生亦或是……直接买卖考题呢?”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可还有其他的?”
“学舍里存在的问题就这一点,倒是会试时也有些不完善。会试考官虽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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