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看见肖时钦带上宿舍门,许博远才掀起被子,松了口气。
还好没开灯。
不然肖时钦一定会发现自己脸红了。
许博远再次摸了摸枕头旁边的钥匙串,不敢耽搁,迅速起床走进卫生间放水。
换内裤。
并且开窗通风。
以及叠被子。
肖时钦二次回到宿舍,打了个哆嗦:“刚睡醒就开窗,你不怕冷吗?”
“这不是要出门了,换换空气么。”许博远泰然自若地回答。
肖时钦顿了顿,忽然想起这几天许博远似乎没有醒了要懒床的习惯。
他也没说别的,拿起床头钥匙串:“走吧?”
“嗯。”
xx宫系w市最豪华的市内温泉会所之一,占地xxxx平方米,xx层楼,xx装修,xx自助,xx疗法,xx精油,xx推背……等一百多个卖点。
——意思就是贵。
——就是一个信封远远不够用。
张总可谓大出血。
不过,兴致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张总拉着雷霆正副队及许博远,从雷霆建设开始说,说雷霆的艰难,说雷霆的前景,说自己的不易……连一个月前为了求赞助,到归元寺数罗汉的事都说了。
然而,他在得意过后,终于发现和“许博远”属于尬聊,不大好意思地赶紧让位,离开温泉区,自己去楼上小房间推背了。
张总一走,肖时钦才放松下来,两手搭在池子边上,脑袋往后仰,脸上搭了条毛巾,闭目养神。
方学才更不用说,长出了一口气:“紧张死我了。”
又说:“小许不厚道,不打圆场。”
旁边一直安静如鸡的许博远笑:“要是打圆场,张总还不得聊好久。”
“有道理啊。”方学才点头。
“副队,去推个背?”许博远小声建议。
方学才看看肖时钦:“好啊……队长……”
许博远赶紧拦:“呃,我有一点这个身体的问题,想和副队说说。”
方学才不疑有他,立刻担心起来:“身体怎么了?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温泉池子不像洗澡的公共澡堂,没有人遛鸟。
两人从池子里站起,找了个没人的桑拿房,往石头上泼了几勺水,房里白雾缭绕的,温度陡然升了起来。
许博远说:“方副队,你觉得在我的身体里,是不是会因为身体的影响,有不符合你平时行为或喜好的事发生?”
方学才愣了愣:“比如?”
许博远说;“比如你原本不能吃辣,但会突然想吃。当然这只是个假设。”
方学才想了想,摇头:“除了身体变了,一切都没改变。”
他给许博远讲:“没有。”
许博远的身体,方学才的手速、口味、爱好、生活习惯……一切的一切,都和本人一模一样。
“哦……”许博远拉长声音,思索片刻,忽然问,“肖队……和方副队是一对吗?”
“啊?”方学才一愣,飞快回答,“我们本来就是一队啊。”
话一出口,他就见许博远好像有点惊讶,又有点沮丧。
34
相处亲密,从共同爱好鸭脖子开始,到上下铺,到毫不顾忌地擦身体,再到捏脸……
怪不得明知换了身体也要一起住。
怪不得会说那种莫名的气场。
许博远蔫了。
今天傍晚的春|梦算是白做了。
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好男人当然会被先下手为强。
啊,伤心。
啊,丢脸。
啊,不娶何撩。
啊,我什么也不想说。
啊,我还以为灵魂交换是满足去年生日愿望,让我一年之内脱单的。
啊……
但方学才并没有蔫,也没有什么都不想说。
在回答之后,他觉得不对劲。
因为许博远这个问题实在太小白了,看联赛的是个人都知道他俩是雷霆的正副队好么,为什么还要确认?
而且确认以后表情还那么不自然?!
——许博远的脑子绝对不会糊涂到老年痴呆的地步!
方学才从第五赛季出道便跟随肖时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雷霆全队都一片和谐,他当然会习惯性地维护队内气氛,不然任何一个队员脱离。
而这些天的接触,他也是把许博远当自己人看待,见对方似有心事,立刻脑中倒带,想了一遍刚刚的对话。
然后果断说:“我觉得这里有点闷,先出去了。”
“……好的。”许博远心不在焉。
没过多久,闷热的桑拿房又进来一个人。
“学才说你找我?”肖时钦往滚烫的石头上浇了勺水,在水雾蒸腾中坐了下来。
“呃……并没。”桑拿房里脸红通通的许博远回答。
这里温度高,真是遮掩尴尬的好地方。
“学才说,你问我俩是不是一队的。”肖时钦小心翼翼问,“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许博远勉强拉起一个笑容:“祝福你们啊。”
“等等,”肖时钦继续问,“你怎么看出我们的关系?”
许博远打起精神,笑笑:“因为方锐。”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肖时钦意料,“方锐?”
“下午在楼梯间,我听副队形容气场,用的是方锐和转会霸图的林队作比喻。”许博远说,“他们两个是一对。”
轮到肖时钦惊悚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对?”
说着,忽然卡了一下壳。
“一对”和“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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