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谁?”康帆咬咬牙, “你既然知道为了躲你防你, 我费尽心力把她藏到千里之外, 为什么这么不讲情面, 还要把她翻找出来?她既忘了你,你就让她过她的安稳人生不好吗?今天我就和你把话说开了, 我们…”
缤纷半懂不懂,怯怯地拉住她的衣袖, “妈, 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她,她只是送我。”
康帆反手差点就给了她一耳光, 到底是夏天眼疾手快捉住了, 没让她那一掌挨到小智障。
缤纷显然也吓了一跳:“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嘛打我!?”
“你这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小蹄子。”康帆骂了她这句,将手从夏天的手里抽出来, “你是不是装的?忘记了这个忘记了那个?”
缤纷委屈:“我没有。什么忘记了?”眼见不远处已经有群众围观,心里不安起来, 拉拉老妈的衣袖, “进去说好不好?”
康帆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讲脸面?”毕竟她也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当街吵架,实在有失体统,便率先提着一袋子菜进了屋。缤纷跟进去,夏天紧随其后。
进了门,康女士先在桌上倒了一杯水, 咕嘟咕嘟喝完,看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人,那一种莫名的般配感,心里不由得更动了气,指着夏天说道:“我请你进来了吗?你为什么死死巴着我这个傻闺女不放?你要喜欢什么样的人,都容易找,林缤纷她,”两眼一红,滚下泪来,“她不是给你们这些有钱人玩弄的,她从小就是好学生,长大了结婚生子,平平安安就够了。你做什么要带坏了她?”
缤纷觉得眼前这副景象实在奇诡,对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办。焦急地看一眼大魔王。
夏天接住了她求救的眼神,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康女士的泪眼,“我不是玩弄她。我是爱她。”
缤纷在一旁吃瓜群众脸。
夏天扶着额头,“康阿姨,我挺心疼我自己,别人搞对象,都只要和对象说悄悄话,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一再在丈母娘跟前表白。”
康帆险些拿起一个洋葱扔她,“放尊重些,谁是你丈母娘。”
“我没有半分亵渎之心。”夏天摊摊手,“您若是担心,我对这孩子始乱终弃,很简单,我可以带她出国结婚,不然最近,海峡那边也通过了同性婚姻法,去那儿也行。我名下的房产,可以全部划到林缤纷名下。这样,会不会让阿姨您觉得我可靠一点?”
康帆嗓子一噎:“你这是收买我?”
夏天摇头:“不,感情不是金钱可以衡量,这只是社会人表示诚意的一种最直观的方式。”顿了一顿,“说实话,康阿姨,我用不着收买您。我若是为了一己之私,直接把缤纷拐走就可以,她是成年人,她要去哪里,有权自己决定。我这么做,是希望,我们能得到你的祝福。家人不反对,缤纷才不会受煎熬。总之,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和你的出发点是一致的,都是不愿意缤纷受到一丁点伤害。您说,是不是?”
康帆紧紧抿着嘴。她手里的洋葱觉得康女士的力道越来越大,身体很痛。
夏天清淡地叹口气,“当然,您大概也为胜利考虑过吧,缤纷毕竟自身条件不错,如果找一个豪门的姐夫…”
康帆恶狠狠看她一眼:“你未免把人想得太现实了!那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再说,我儿子哪里需要别人关照,只要他听我的,走正道,正经考上大学做工程师,他要靠哪个?”
夏天微微摇头:“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缤纷跟了我,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没有别的手足,那胜利等于是我唯一的弟弟。不论他是做工程师,还是走演艺道路,我当然都会尽全力照顾。”顿一顿,“就是,我大概算不上豪门。大概这一点,入不了阿姨的眼?”
康帆早已经哑口无言。这个夏天,一字一句都说中要害。她承认自己心底有些东西在发生剧烈的动摇。关键,前些日子发生的劫机事件,报道出来以后,也把这个人说得神乎其神,缤纷跟着她,只要她不家暴,大概是能得到保护的。现在她又说得这么近人情。要把房产划到缤纷名下?按照现行的婚姻法,男方婚前财产离婚后都不必和女方分割…从婚姻现实的一面来讲,夏天开的条件,可以说十分可观了。
更不要提她还说要关照小舅子。最要命的一点,缤纷自己喜欢她,喜欢得要命。听说她出了事,难过到把这个人都忘了。这一点是康帆最先发现的。但她没和任何的别人说,只是觉得失忆这件事可以利用,利用这个机会把林缤纷重新拉到正常的婚姻轨道中来。其后远远地发配了她。
夏天从那场虚惊回来之后,她打电话过去慰问夏天的母亲,顺便让她管管自己的闺女,别让她来缠着缤纷,结果老朋友心平气和地调侃她老顽固,分享了自己接受自家闺女是蕾丝的心路历程。就差配一个志玲姐姐的“加油”了。
“不瞒你说,我们家那孩子,从小就是放养的,我管不了她。她那个牛心左性的顽固脾气,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千里马都拉不回来。我劝你哈,帆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和缤纷在一起,咱们还是亲家,这不是很好嘛?还是我们家天哪里配不上缤纷?你说,我让她改…”
气得她当时就摔了手机。
屏幕裂了,换屏幕花了两百多。
不过事后想想,夏天她母亲,说的也稍微有一点道理。
大概当年两个人想指腹为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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