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就好,握着茶杯笑了一笑:“既然是这么知根知底的,又有这样深的渊源,租什么房子?不嫌弃的话,住我家就好了,我家就是缤纷的家,缤纷的家就是你的家。若说买倒还使得,但是置办房产这样的大事,最好是看清楚再出手,贸然做决定容易吃亏,额,我称呼你……?”
夏天哈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耳后,有点不好意思,这一路目的性太强了,竟然连个正经的自我介绍都忘了做:“我叫夏天。小姨您叫我小夏就好了。”虽然都姓康,但这位康阿姨和那位康阿姨,在对待她的态度上,是怎样的云泥之别啊?夏天心里十分感慨。
一旁的林缤纷噗地一声笑出来:“夏天,哈哈哈哈…还真的有人叫这种名字啊。”然而她没得意多久,就妥妥地笑不出来了,桌子下方的力道猛然汇成一个漩涡,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对面吞噬掉,她再敢多笑一下,只怕就要从椅子上流下来,淌过地板,再被那一双大长腿卷进小姐姐的怀抱。
见她噤了声,夏天才懒洋洋抛给她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康纳饮了一口茶,笑问:“天天,你要是找工作,就先住我这,等单位定下来,再找住处,可以吧?我自己没有孩子,缤纷一个人在我这里,我怕她寂寞,你也在这,可以陪陪她,让她开心。”
缤纷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心里已经涌起不祥的预感,手里的一勺子羊羹也忘了送到嘴里去,人都听傻了。
夏天脸上的表情却十分之明朗,“好的小姨,您放心,我,不会让她寂寞的。”
缤纷猛地打了个寒颤。
事实证明,大魔王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她,真的不会让缤纷寂寞。
这在晚上就寝之后得到了证明。
晚餐是小姨夫下厨做的白灼基围虾和蒜茸蒸生蚝。
大概听说夏天来自s市,便以为她的口味是这样。
其实,她私底下是个辣椒狂魔。
但这并不影响夏天感知这夫妇俩待客的热忱。席间先以茶代酒敬了主人一杯。
然后,夏天开始剥第一个虾,剥好之后,放在了邻座林缤纷的盘子里。
她小姨看见,很欣慰:“啊呀,这两位小同学关系可真好。我都有点羡慕了。”
缤纷心里觉得哔了狗,第一天认识的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登堂入室一桌吃饭,还在小姨家蹭上了房子。不得不说这货很可怕。
可怕的家伙吮着手指阴测测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食物不在桌上,而在她脸上一样,看得她直发毛,然而夏天吃完了自己的手手便一本正经回答小姨妈:“对,我跟她关系非同一般。”
总之一顿饭吃得缤纷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吃完之后虽然缤纷和夏天都抢着洗碗,却都让小姨夫给强硬地拒绝了。康纳吩咐她们俩出门去散散步,她自己也要去找小区的小姐妹消食唠嗑。
缤纷知道小姨深居简出,根本没有什么小姐妹,大概以为她和夏天真的是同窗十来年的好朋友,给她们机会叙个话而已。
可她能有什么话对这个人讲?
在她们晚饭时,已经下过一场微雨,路面润湿了,空气里弥漫着尘土的味道,混杂着不知名植物的花香,吸在鼻腔里,很是刺激。缤纷一边受着这个刺激,一边还受着另外的刺激,因为那个姓夏的,一路拉着她的手,根本甩不开。
既然甩不开,那只好任她握着了。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这大魔王将手伸过来搭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摸,问道:“消化了没?”
缤纷一脸省略号:“关你什么事?”
夏天很有耐性:“当然关我的事。现在你可能暂时忘了。但其实你是我老婆。”
老、老婆。小智障石化脸。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石化脸,到了家中,进门就拉着康纳,指着夏天说:“小姨,让这个人走。”
康纳好笑:“为什么?”
缤纷苦瓜脸:“她坏。很坏。”
康纳皱起眉头问:“怎么坏了?我看她对你挺好啊。”
夏天在旁边打个哈哈:“是这样的小姨,刚刚在路上遇到卖冰激凌的,她要吃,我不准,她就生气了。要和我绝交。”
康纳看缤纷一眼,“这就坏?走走走,你姨忙着呢。”赶蚊子一样驱赶了她。
缤纷心里苦。进浴室去洗澡,洗完就回房间关上房门,默默码字出气。也不知码了多久,码了多少,人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是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之中醒过来的。察觉自己被人抱了满怀之后,缤纷轻呼了一声:“你谁?”
“是我,老婆。”大魔王的声音,“送你去床上睡。”
“你……”缤纷气哭了要,“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夏天低声笑道:“你夜盲症啊,不认识路。”
缤纷呆了一呆,这倒是的,她确实夜盲眼,这货知道的真的很多。
然而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放倒在床上,刚要坐起来,那个大魔王便不可一世地压了下来。
这是一场力量的角逐。
扁担长,板凳宽。大魔王要压住小智障,小智障不让大魔王压住小智障。
挣扎半天未果,依然在对方的钳制之下,缤纷只好放弃挣扎,改用嘴炮模式:“夏天!!我不知道你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你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不是白富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值得你花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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