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叶清浅来说,若是到时候衣裳真的因为检查而被剪坏的话,那个举人应该也是不会再进考场的了吧?这衣裳破破烂烂的,不能蔽体且不说,就这早晚的凉意,也能把人冻个半死。若是在家里头,生了病还能去医馆看诊,若是病在了闱场里头,那就要看这个举人的身体强壮程度了。
科考这事,不论于参考的举人来说,还是对朝廷来说,那都是大事一件。为了确保考试顺利进行,开考之后号舍就会上锁,其间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便是发生火灾,烧死考生也不能开锁。也就是说,如果真的病了,这人就得生熬九天,因为中途根本就不能出闱。若是身体好的,还能熬到出闱场去看大夫,要是身体不好的,只怕就要命丧闱场了。
“前几天看着不是朱红色的吗?怎么今天是浅红的了?这布褪色?”叶清浅一边缝制衣裳的时候一边替殷昊担心,这就走了神了,殷昊什么时候进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
“嘶。”殷昊一出声,叶清浅动作一个犹豫,手中的针就扎手指上头了。
“扎到了?我看看!都是我不好,不该突然说话的。”
叶清浅搓了搓手指,“没事,轻轻戳了一下。这是第二件了,我想着多给你做几件,这样晚上不会冷。”
“几件?你准备让我穿几件衣裳入闱啊?到时候人家脱一两件,我一脱一堆衣裳,还不被人笑话呀。”于殷昊来说,倒是真不嫌衣裳多的,但他怕叶清浅累。
“我就想你能穿得暖和,白天有太阳还好,到了晚上,你这怎么过啊?”
“不是说了吗?可以带个小小的炭盆的。”因为号房的地方本就不大,大的炭盆不大好摆放。若是摆在号房外头,离得远了,也就失去带着炭盆的意义了。
“晚上那么冷,一个炭盆能顶什么用,而且……”叶清浅总是有些担心那个说法的,什么就算烧死考生也坚决不能开锁,那么也就是说,闱场之中曾经着过火吗?可平时秋闱都是八月考的,那时候的天气又不需要炭炉,怎么会着火呢?
“殷昊,不然……咱们不参加恩科了吧?还是等明年的秋闱。那时候天气好,你也不用穿这么多,也不用带炭盆。”
殷昊呢,有时候决定事情是不大果断,但是决定了之后呢,一般都是比较坚持的。他摇了摇头,“早考晚考都是要考的,不如早些,没事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受冻,这回参加恩科的不是都得受冻吗?他们能忍得了,我也能行。你别忘了,我当初是在外头待了快一年时间的,什么苦没吃过啊。再说了,就算是八月的秋闱,这个炭盆也是不能不带的。”
“为什么?八月的天气也不冷。”相反,还有些热得慌。
“天儿热啊,这什么吃的在里头摆九天,那都得坏。只能带干粮。干粮那么硬,怎么吃啊,吃之前得稍稍加热一下的。”
“那……那你这回多带点儿炭去。”这既要烤热吃食,又要取暖,这量可不能少了。若是炭不够,那不是吃不好,就是睡不好了。
“嗯嗯。”殷昊点头的功夫,叶清浅又开始低头缝衣裳了,一副抓紧每时每刻的样子。
“清清啊。”殷昊拉住了叶清浅的手。
“怎么?”
“为夫看书看得好累啊,不然你给我捏两下?”
叶清浅睨了他一眼,把衣裳收好,走到了他跟前,用下巴指了指窗边的小塌,“还不过去?”
殷昊一听,顿时就笑眯了眼了,直接把鞋一踹,往小塌上一趴。
叶清浅帮他把鞋子摆好,拍了拍他因为得意而乱晃的小腿,坐到了他身侧,“说吧,哪儿酸?”
“脖子、肩膀、背、腰、腿……”
脖子、肩膀、背和腰酸,叶清浅还是能理解的,这久坐不动,低头看书写字的,这些地方会酸痛是正常的,可是这个腿……“你读书的时候都是坐着的,这腿酸什么呀?”
“腿是……坐麻了。”其实殷昊就是想让叶清浅给他全身都摸一遍。
叶清浅大约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大家都是用屁股坐着,就你稀奇,用腿坐。怎么坐的,你坐给我看看?”
“也对哦,那清清,你给我捏屁股吧,我屁股坐太久,麻了。”
叶清浅没说话,只先给殷登徒子松了松腰间的肉,松得殷昊‘哎呀哎呀’地告饶。然后突然翻过身,把叶清浅往身下一拉,这才刚压上呢,还没来得及往下亲,两人耳边已经响起了一道稚嫩的童音。
“宝,抱!”
叶清浅回头看了眼歪头看着他们的儿子,不好意思地往殷昊怀里一埋。殷昊呢,一直都比叶清浅皮厚,就算此刻被儿子抓了个正着,依旧面不改色,“思思啊,自己去一边儿玩去,啊?”
“抱!”思思年纪虽然小吧,但是也有股子拧劲。
殷昊没办法,飞快地亲了叶清浅一口,无奈地起了身,给思思也抱上了塌。
思思一上来之后呢,先凑到叶清浅跟前,吧唧,也亲了她一口,然后略笨拙地往下一滚一扑,按照殷昊刚才的模样趴好了。
见叶清浅半天没有动作,思思还艰难地转过了小脑袋,“娘亲,摸!”
叶清浅平日里夸思思的时候吧,就喜欢轻轻摸他的头啊,轻捏他的脸啊,还总和思思说,“娘亲摸思思呢,是因为喜欢思思。”
在叶清浅的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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