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真让人难过!”伊丽说道,然后她微微露出笑容。“但你可以安慰他。他知道你也是同性恋吧?”
卡姆感觉脸颊暴热。“天哪,我不知道!我又没有穿着写有‘我是同性恋’的衬衫昭告全天下。”
伊丽小声地噗嗤笑了出来。
争吵之前,卡姆和罗伯一直友好相处。友好到他们会在周五晚上在牡鹿酒吧喝着酒聊着天,或是卡姆来咖啡馆聊天。给卡姆的感觉就像是,可能他们正在成为朋友。还有,没错,两人有点儿来电。卡姆甚至冒出过约罗伯出去的念头,但是最后他没有提。
他都不知道自己没抓住机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总之,”他故意语调轻松地对姐姐说,“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别想了,成吗?”
“你怎么能确定?你又没约过他?赶紧约他出去!”
“别说了!说真的伊丽,就算我想我也不能——顺便一提我并不想——尤其在发生那件事之后。”
伊丽好奇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们争论什么?”
卡姆不舒服地揉揉后颈。“我把罗伯惹毛了,因为我在船屋卖起了咖啡——”
“什么?”伊丽皱眉。“你究竟为什么要开始卖咖啡?”
“天哪,伊丽,”卡姆嘘声说。“小点儿声行吗?”他紧张地瞥了眼吧台,但谢天谢地罗伯没转身,还在忙着。
“抱歉,”伊丽嘟囔一句。“继续,我听着呢。”
“好吧,那是夏天游客到处都是的时候的事儿了。我有不少客人进屋,想要租几小时的划艇和自行车,但是后来又走了,因为我正忙着跟别的客人说话。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在外边摆几个椅子,卖点儿饮料和小吃,那他们就不介意久等了。它不像是这种正式的咖啡馆——有上好的浓缩咖啡,煮沸的奶之类的——我不过买了个过滤咖啡机和冲茶的热水壶,灌满之后大家可以自行取用。”
“那罗伯怎么了?我猜他为这个生气?”
“是的。不过他没说什么。但我知道的时候是有个委员会官员来到船屋,给我了个警告,说我违反了规划制度,因为我未经允许就把船屋当咖啡店。然后他问了我食品安全和残疾人厕所之类的所有你能想到的法律法规问题。”
“靠,你肯定吓坏了!”
“是的。我告诉那个官员我会立刻停止——简直操蛋,因为我才花了八十镑来买设备和货物,我他妈真的很需要额外的收入来源。我太愧疚了,我觉得他都可怜我。然后他透露是镇上的某个咖啡馆的主人举报了我,我一下子——控制不住了。他一走,我就来这儿发火儿,然后就有点儿——失去控制了。”
“失去控制?有身体上的冲突?”
“不——不过我喊得很大声。”卡姆闭上眼睛。“我可能还管他叫他妈的好事之徒,自己没本事只会干扰别人的生意。”
“哎哟够狠。”伊丽顿了顿,又说,“我觉得他举报你这事儿上他是个烂人,但是我又能明白,他都花了大价钱遵守规则,而你没有……”
“我懂,我懂。”卡姆叹气。“之后仔细想了想,我就明白不该这么做了,但是太迟了。我太尴尬了,不敢来这,我知道其他的居民都听说了。他们差不多都不跟我讲话了……”
“哦,卡姆!”
他抬起头,甚至都不敢看姐姐的眼睛眼里的怜悯。
“是我的错,”他说道。
“你之前怎么不提?”
卡姆耸肩。“不重要。”
“当然重要,”她轻柔地回答,并补充道,“我看你圣诞节的时候的时候情绪低落。我们谈论起爸爸妈妈的时候——怎么说呢,我就猜有事儿发生了。”
他完全知道她在说什么。圣诞节那天她把他拉到一边问他什么时候能找个自己的地方住,爸爸妈妈好把假日小屋拿回来用。他在里面住,两人就用不了了。卡姆只是盯着伊丽很长时间,长到泄露了心底的秘密,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新年会找个地方。
即使是那时他也已经知道对方在怀疑有事儿发生。
“我能问你点儿事儿吗,卡姆?”伊丽试探性地问道,但是她意识到已经问到点子上了,而且卡姆知道她能多毫不留情。
他叹口气。“问吧。”
“生意真的还好吗?”
这是圣诞假的时候她问的另一件事情——他坚称一切都好。现在,坐在罗伯·阿姆斯壮的咖啡馆,他张嘴想要说谎,但是做不到。相反地,他盯着伊丽,一言不发,感觉胸中有块儿石头,不能呼吸。
“卡姆?”他的姐姐继续试探。他还不说话,她便开口道,“在你说自己在船屋里卖咖啡的时候,你提到——你提到你需要钱……”她的声音变小,语调不确定,卡姆闭上了眼睛。
有那么一会儿他不说话,不动。只是闭着眼睛坐在那里,祈祷一切快点儿结束。然后伊丽的手指触碰到他的手,冰冷地要求他回答。
“为了创业我贷了款,”他失魂落魄地说道。“爸爸妈妈做的抵押——他们告诉你了吗?”
“我以为你的遣散费——”
“那不够,”卡姆打断道。“我以为我能付清——我预测过了,我以为预测得已经够保守了。但是预定量和季节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夏天还好——其实很不错——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完全没生意,但是三周后又得还款……”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看向伊丽。她漂亮的眉毛担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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