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哪个人这么没眼光,竟然让一个将军来大理寺这种地方审案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正在永宁殿里埋头处理公务的萧政忽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外面逐渐暗下来的天色,皱了皱眉,起身。
“王爷,您要去哪儿?”竹息一边问,一边紧紧跟上萧政的脚步。
“本王去接王妃回府。”
季白这边,已经传令报案的赵二到堂审问,季白只问了几句话,这赵二便开始错漏百出,前言不搭后语起来,最后封玄奕假装恐吓他要给他上大刑,话刚出口,赵二便吓得连连摆手扣头,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
原来这赵二是收了人家钱财,替人做假证。城东的一个地头蛇,名叫王猛,一日偶然经过刘家门口,正巧看到出门买菜的刘王氏,顿时就被对方的美貌给勾了魂去,自那以后就日日守在刘家附近,经常找机会骚扰对方,可刘王氏对他从来是避之唯恐不及,后来不堪其扰之下就告诉了自己的丈夫刘能。
刘能是个暴脾气,知道有人调戏自家媳妇,当时就气的火冒三丈,想着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流氓。
一天傍晚,刘王氏将王猛引到了一个偏僻处,王猛看左右无人,一把扑上去从后面抱住对方,扯了自己的腰带正欲一逞兽.欲。却被从暗处冲出来的刘能一把按在了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一条腿都给打折了。刘能是干惯力气活的,长得人高马大,平日好吃懒做,养了一身肥膘的王猛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要不是还算机灵跑得快,差点连命都丢了。
自那以后,王猛就怀恨在心,想法设法地想整死刘家人。谁知没等他动手,那刘能不知为何却自己上吊死了。
可王猛还是不肯罢休,他仍记恨刘王氏屡次拒绝他,还把事情告诉刘能,害他差点被打死。于是,他就买通了离刘家住的很近的赵二,让他做假证,证明刘家媳妇不守妇道,勾搭奸夫害死自己的男人。
“得不到的就要毁掉”,王猛恶毒地想。他等着看那小骚.货被冠以通jiān_shā夫的罪名,让她尝尝凌迟的滋味。
封玄奕又传王猛到堂,王猛看赵二已经将他供出,又兼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只好伏法认罪。
至此,案件已经明朗,刘能之死虽然没有凶手,但王猛买通赵二诬陷刘王氏,毁人清白,其罪也不轻。
总之,该判的判,该罚的罚,该释放的自然也要释放。
封玄奕还有一事不明,“那刘能不到而立之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且和妻子感情很好,夫妻和睦,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不可?”
季白幽幽叹了口气,看向刘王氏道:“这位大姐应该知道原因的,在下刚才在检查尸身的时候,发现刘能患有疟疾之症,这应该就是他选择死路的原因吧。”
刘王氏站在一旁,听到这里,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点头道:“他三个月前突发疟疾,病得很严重,家里仅有的一点儿积蓄很快便花光了,为了能继续给他治病,民妇就开始做针线活贴补家用,有时一做就是一夜,他·····他时常说,他连累了我,让我过这么苦的日子,还不如死了干净,还说等他死了以后,让我一定要改嫁,不要替他守寡······没想到,他真的·····”刘氏掩面哭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堂上堂下的人都忍不住哀叹起来,为妇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封玄奕也叹了口气,安慰了那妇人几句,送给了她一些银两,并派了几个差役替她丈夫料理后事。
妇人临走前给季白磕了好几个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封玄奕站在一旁脸色尴尬,羞愧不已。
案子处理完,天已经擦黑,季白叹气,这醉鸡今天怕是吃不成了。政王虽然准他自由出入王府,但他身为王妃,也不好在外面停留太久。
揉了揉空瘪的肚子,季白正准备告辞离开,却见封玄奕直直地向他作了一揖,态度诚恳道:“公子当真是惊才绝艳,博学多才,在下敬佩不已,之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季白忙扶起他,表示自己根本没放在心上。
“在下还有一事,务必请公子帮忙,以公子之才,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封玄奕有些急迫道。
季白好奇道:“是什么事情如此让大人为难?”
封玄奕遣退旁人,低声道:“公子知道平王妃被杀一事吗?”
季白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封玄奕皱了皱眉,严肃道:“此事一出,朝野震惊,皇帝陛下下旨,让大理寺一个月内查明真凶,可这是一个无头案啊,在下本就是赶鸭子上架,毫无破案经验,恐无法胜任。今日得遇公子,当真如雪中送炭一般,公子的人品和断案的才能让在下折服,若能得公子相助,那这个案子就可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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