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就是要翻,不道德也要翻。
来到门外站定,何风晚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半天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动静。
这才记起刚才走得急,没找林熊拿钥匙。
她转而打起顶层露台的主意,震惊地发现通往隔壁阁楼的门根本没上锁。
都说瑞士犯.罪率低,可这样的安全意识也太不靠谱了。何风晚忍不住心里一阵嘀咕,大鹏展翅一样张开双臂,搭上旋转楼梯两边的扶手,悄声悄气地下楼。
眼看楼梯就要到底,她又开始为如何摸进房中犯难。
苦思半分钟,何风晚决定先猫腰露个头,探探外面的情况。
比露头更快的,灯黑了。
视野中房间的轮廓彻底消失,何风晚身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所有活物一齐猝死。稍顷辨出从哪里传来清晰的水流声,极其微弱,像缓缓流动的山涧溪泉。
何风晚松了一口气,江鹤繁还在泡澡。
真是天助我也!
她迅速摸出手机,依靠屏幕点亮的一小片光徐徐前进。与自己房间相似的布局帮了不少忙,不消片刻,何风晚确定各处的位置,找到林熊口中整齐叠放床头的衣物。
既然这是林熊的床位,那么几米外靠窗的那张——
干净床面不见一丝褶皱,被子折出棱角置于中轴线顶端,枕头压在上面,枕面放有同样叠好的衣裤。不过就是那身下午看过的夹克和牛仔裤,经他之手折出线条的严谨。
这么一看,林熊的那堆简直漫不经心。
何风晚握着手机端详,不断刷新对江鹤繁的好感,看来确实是军人时期留下的习惯了。这让她对为了搜查而不得不破坏衣物的形态,内疚了起来。
好在很快从夹克内层的衣袋翻到。
何风晚掂着手上的黑色皮夹,启齿轻笑。
然而一转身,她碰到什么,吓得扔掉手机,视野再次陷入一团密实浓稠的黑。
她没叫也没跑,一点一点静了下来。
这感觉再熟悉不过,曾千百次地造访她的梦境——那种向下看来,带有压迫感的视线。不是好奇,不是轻佻,像是一种等待,在等她抬头。
梦中她从来没有抬头看过,眼下这样面对面站在全然的漆黑中,瞬间唤醒了记忆。
但此时并非做梦。
于是何风晚屏住呼吸,试探地伸出手。
随即有了皮肤的温热触感,大片裸裎的起伏,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山一样坚硬。骨廓在手下蔓延,她脑中不由浮现明确的形状,像地理课上辨识大洲,指尖缓慢细致地描绘,随即认出名字。
他的颈、肩和胸。
皮夹完全抛诸脑后,何风晚沉浸在她的回忆里。
直至一小股潮热的吐息喷洒颈窝,耳畔传来江鹤繁沉冷的声音:“摸够了吗?”
第13章 .
极冷又极轻的一声,羽毛一样搔过何风晚的耳根,她哆嗦着收回手,与他相隔的那一小块黑暗呼啦啦燃烧起来。
还在回味他堪比男模的美好肉.体,一侧厚重的帘幔唰地拉开。
银白月光流泻一地。
江鹤繁套上了衬衫,背过身去系纽扣。
见她还愣着,江鹤繁没什么耐心地问:“何小姐,不解释解释?”
何风晚不想解释。
她没空。
以往秀场后台人人都在赶时间,根本无暇对着男模流口水,眼下有个现成的,当然要先饱饱眼福。看他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长而笔直的腿,月光投下的阴影加深了轮廓。
可惜他动作太快,几乎一气呵成。
更可惜的,灯亮了。
何风晚不得不面对现实,双手往衣袋一插,靠墙闲闲地说:“林大哥要在攀岩馆冲浴,托我回来拿换洗衣物。”
“真是热心。”江鹤繁环抱双臂,眼里流露一点讥诮,“所以我的皮夹也是他委托你?”
“皮夹?”听他这样问,何风晚脸上笑意渐起,从衣袋掏出皮夹晃了晃,“你说是这个……”不等江鹤繁反应,她径自翻出那张照片,得逞的笑容圈圈扩大,“还是这个?”
江鹤繁的声音喜怒不辨:“你怎么知道里面有照片?”
“你怎么知道我拿了皮夹?”何风晚反唇相讥,“刚才停电的时候,我就藏起来了,你不可能看到。除非是你故意引我过来,知道我对这照片感兴趣。”
“何小姐很有想象力。”
江鹤繁神情淡漠,眼珠子转也不转,使得那淡漠无端多了一层不屑,使得何风晚的质疑像在胡闹。
他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那张照片怎么来的。上次的饭局,在场其他几位先生对何小姐兴趣非凡,拿着照片向我打听。我觉得这照片有用,就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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