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型食死徒会议正在进行。主位上空荡荡的,原本应该在那儿的黑袍巫师正背着手站在壁炉火焰前。因为厅中没有其他光源,他在其他人眼里只是大半个人形轮廓。“今天把你们召集到这里,”他轻声说,“是因为我听说了一个有趣的流言。”
黑魔王说的有趣肯定不是字面意义上的有趣,而且基本肯定和他有关……想起圣诞节,金黄长发的男人几乎想要颤抖。但他看了看排在他前头的食死徒——小克劳奇、贝拉特里克斯、穆尔塞伯——他们都没什么惊奇反应,这好歹让他镇定了一些。
“我知道虫尾巴落到了魔法部手里。”伏地魔继续说,声音依旧很轻,“但好像你们以为,那从头到尾都是我刻意而为的?”
在座的食死徒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噤。因为不管是不是真的,黑魔王的语气都很危险。“当然没有,尊敬的主人!”
伏地魔轻哼一声。“最好是没有。”他回转身体,坐回位置,面孔便陷在高背椅笼罩的阴暗中,“但朋友们,我正打算向你们解释下其中的来龙去脉。要知道——”他略拖长音,“虫尾巴能背叛他之前的朋友,当然也能背叛黑魔标记,背叛团结在黑魔标记下的我们。”
这话令人云里雾里,食死徒们面面相觑。难道他们的主人在暗示,虫尾巴迟早会背叛,被送进阿兹卡班也是活该?但确实,假使虫尾巴向魔法部供出他们,那要怎么办?
桌边立时荡起隐约的恐慌低语,但伏地魔似乎根本没听见。“你说是不是,卢修斯?”
被点名的人愈发紧张。他拿不准这是不是“你能背叛第一次,当然也能背叛第二次”的意思,心虚之际,鼻尖微微冒出冷汗。
“主人。”终于有人开口,是威尔克斯。他见马尔福一直不吭声,忍不下去了。“叛徒确实不是我们该浪费时间的对象,”他说,言语之间丝毫不关心虫尾巴的死活,“可他如果反咬我们一口……”
许多人的心里话被说出,长桌边一时静默,人人都紧张地望着最上头。
伏地魔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他随意叩击着桌面,在空气里人人自危的恐惧达到最高峰时才轻飘飘开口:“他反咬我们?为什么你这么想,威尔克斯?”
……不是你先提背叛什么的吗?
众人愈发迷茫,不知道黑魔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看理应最危险的两个人——小克劳奇与穆尔塞伯——都面无表情,他们彻底搞不明白了。
威尔克斯的想法和其他人一样,但黑魔王的话是必须回答的。“……我想,”他说,比之前迟疑得多,“为了减轻罪责,虫尾巴拉其他人垫背是个……合理猜测。”
“没错。”伏地魔漫不经心地点头。“还有吗?”
威尔克斯背后的冷汗流得更凶了,傻子都知道不能说因为他怕被揭发。“……我们有人在魔法部,”他总算及时找到了一条能上台面的理由,“我们的计划绝不能因为虫尾巴而搁浅。”
伏地魔终于望向他,而这个动作也带着其他食死徒望了过去。“说得不错,威尔克斯。”他小幅颔首,“那你再想想,如果虫尾巴暴露了我们的存在,其他人会相信他吗?”
说实话,威尔克斯想不出怎么摆脱这个人证。虽说空口无凭,但以食死徒的名声,人们极可能宁可信其有。“……看部长的想法?”他讷讷道,已经意识到这绝对会是个错误答案。
“斯克林杰?”伏地魔果然冷哼一声。“对普通人来说,他是比福吉强一点儿。但对我们而言,他立场太过清晰,反而更容易被利用。”
威尔克斯的脑子疯狂地转动着。不管伏地魔怎么说都无法掩盖虫尾巴是个弃子的事实,而他不想成为下一个弃子,完全不想——“那就提前下手,修改他的记忆!”他几乎喊了出来,“只要施咒人足够高明,就算咒语被破除,他也没法指证谁了!”
做这件事最适宜的人手无疑是就在记忆注销指挥部工作的穆尔塞伯。他阴沉沉地觑了威尔克斯一眼,但伏地魔倒是饶有兴致。“倒是个法子,”他仿佛很遗憾,“但这时候行动已经太晚了。”
下手的最佳时机是虫尾巴刚被抓住那会儿,威尔克斯明白;也正因为明白,他词穷了。他求救地往四边看,但人人都避着他的目光,就连一贯喜欢出风头的贝拉特里克斯都没吭声。
但伏地魔好像已经不打算继续为难威尔克斯了。“我想你们大概以为巴蒂和穆尔塞伯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俩就在部里工作。”他往高背椅上一靠,“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他们俩其实是最安全的。”
此言一出,四座哗然。小巴蒂·克劳奇确实有可能躲过一劫,因为他在官方记录里早就死了;但穆尔塞伯可没有……
突然,他们浑身一个激灵。早就死了?
伏地魔似乎完全知道食死徒们在想什么。“我刚刚说过,虫尾巴注定会背叛我们。”他唇角下压,很快又轻轻笑了,仿佛很有趣的样子,“但背叛绝不会为他带来他想象中的赦免,而是更多相反的东西。”
其中威胁不言而喻,绝大多数食死徒齐刷刷地打了个寒噤,反应过来又竭力掩饰自己。
“今天就到这里,”伏地魔冷不丁地给会议画上了句号。
下一秒,黑袍巫师就凭空消失了。穆尔塞伯似乎有事汇报,急急忙忙地跟着幻影移形。剩下很多人都不自觉地出了口气,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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