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谦还没死,没死!”陈渊曦抽噎不止,一时竟有些背不过气来,连张东亦忍不住垂下泪。
“我就是去,要让他死的……”弘轩微微叹息一声。
“爸!”陈渊曦兀自搂着弘轩,连声呼唤。
“孩子,保护好自己。”弘轩笑着说,用力扣住陈渊曦的手腕,冷眼看了看张东,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东扶起哭得瘫软下去的陈渊曦,望着弘轩远去的背影,立正,一个标准的军礼,在夕阳下像极了血色的旗帜,屹立不倒。
两人回到陈渊曦原有的住处时,张东看见陈渊曦沉默地将一个放在大门夹层中的小雕像,轻轻地收回屋里。
陈渊曦默默地将雕像上的尘土一一擦拭干净,那缺了的一角,像一张血盆大口,直直地要将他吞噬。
张东听说了那个雕像的故事。
不知何时起,张东发现,陈渊曦好像比从前哭得更多了。
他不知道陈渊曦在短信里发了些什么,只看见他将一个人的所有通讯方式,尽数删除。他又看见陈渊曦,默默地从屋子里拿出一件褪了色的红色球衣,用剪刀一一剪碎。
“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陈渊曦默默地呢喃着。
“结发为夫妻,恩爱不相疑。”陈渊曦大声喊出来。
疯狂地笑着。
陈渊曦继而疯狂地搜寻着什么,翻箱倒柜,甚至让张东将床板都拆了,可他还是没有找到。张东默默地将什么藏在背包的最深夹缝处。
待得陈渊溪疯了,累了,瘫倒在地上,张东才敢走过去,将陈渊曦抱入卧室。
“对不起,每次你难受,我说不了什么话,也做不了什么。”张东内疚地说。
“谁说你做不了什么?”陈渊曦忽然冲张东粲然一笑,目光在他身上上下逡巡:“你从前,不是都做过么?不止一次么……”
张东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凝固了。
当夜,陈渊曦疯狂地扑向张东,将他全身的衣服几乎扯烂。
尽夜欢愉后,陈渊曦沉沉入睡,流泪时,嘴里依稀喊着的,是赵渊。
张东坐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那个雕像,心头里,全是淤血。
又住了一天,两人便去探望郑凯和顾曦。
顾曦干脆又重新住回郑凯家。
“这下是赶也赶不掉了。”郑凯笑着说。
“伯母都放心让我照顾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伯母一走,我自然要住进来的。”顾曦笑着说。彼时顾曦三次植皮手术,康复得还不错,不再是当初满目疮痍的模样,可相对当年白皙如雪的倾世容颜,到底是如白玉裂隙,不复从前了。可看得出,顾曦是实实在在地开心着。
看郑凯当下红光满面,精神倍健,便知道顾曦不知道在厨房内外下了多少工夫。
可陈婉馨,却不在。
陈婉馨是在郑凯出院后的一周多突然消失的。郑凯以为陈婉馨到最后还是离自己而去,不顾身体的伤痛,在家里连日喝酒消愁,顾曦成天到晚守着他,最后干脆也和他一起大醉。
再得知陈婉馨的消息,却是被请过去参与调查。
陈婉馨自请入狱,为自己罗列了诸般罪行,后经调查,确认其中在她父母被逮捕时,曾经行贿相关官员,并且曾经威胁某官员私下诬陷陈渊曦对朱慧使用强制精神治疗,间接导致朱慧死亡。两个罪名叠加,陈婉馨最终被判入狱两年。至于其余她举证案件,诸如她偷拍陈渊曦的照片并予以曝光,她配合墨谦,将赵渊骗出寝室等行为,由于没有原告起诉或者报案,以及距离时间太远或达不到刑事犯罪行为,不予并案。
时隔两个月,听说陈婉馨在监狱内取得女子组舞蹈比赛的总冠军,又是总导演,更有她甫入狱不久,便提出了更好的监狱管理模式,现在在那里已经是女子监狱某队的小队长,还身兼管理图书的职责,立下十分不错的功劳,若继续保持,据说四个月后,可以被减刑一年时间。
再过不多时,便可以再去探监了,郑凯显得很开心。
陈渊曦看过郑凯的行程安排,终是欣慰一笑。
郑凯寻了从前在bc公司的几个保安,向原bc公司的股东拉了一笔投资,兴头正起地准备成立一家少儿军事化培训的小工作室,正愁着联系工作室的选址,以及训练场地的租用和对应设施的安排。这些,陈渊曦不过几个电话联络了林子伟的旧部,并愿意作为担保人,只要资金到位,便能得到对应的解决。
郑凯每个月会去拜访王襄的父母一次,并且认之为岳父岳母,因陈婉馨在王襄去世后的几个月,除了照顾郑凯,便是在王襄父母那里安抚尽孝,王襄的父母在痛恨责备之余,反复读过他的日记,微博,终是感念陈婉馨的心思至诚,认她为义女,更是对这个英武赳赳的义女婿深感满意,倒也稍微缓解他们老来的失子之痛。在张安安生下祖籍湖南的他们的孙女儿,取名王诗湘之后,许多精力便放在一起照料孙女身上,二老的精神总算渐渐好起来。
陈婉馨所欠下的国家债务,被赵渊悉数偿还。赵渊偿还的理由,亦让郑凯无法拒绝。当年赵父二次生病住院,陈婉馨在经济上帮了大忙,且郑凯为之放弃保送学位。这一切,赵渊十分动情地附邮件解释,原本非金钱能偿还,现聊以资金先奉。
陈渊曦和张东在小城又住得几天,安排帮林子伟,赵铭将和郑子恒以及陈天骄等修葺坟墓,又一起回了天府乡一趟,除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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