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梁珏的头又一次撞上了舆木。三天内第十次了,梁珏摸摸自己的头——可怜,前两天撞出来的包都还没消呢。
其实他乘坐的是一辆用来运送衣物的辎车,梁珏不会骑马,就被班始与衣物一起塞进了辎车。其时的道路自然不象后世的水泥路那般平整,马车轮子又是硬梆梆的木质轮,坐马车长途跋涉毫无舒适可言,梁珏被震得七晕八素,频频弹起。
黑色车帷翻飞,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一身劲装的晋明娴熟地控着马靠近马车,微低下头问:“川江,你没事吧?”
川江是梁珏给自己取的号。梁珏在马车上醒来的第一天,晋明就表示彼此间可以互称字以示亲热,晋明字光明,梁珏以后可以直接叫他的字。其时互相交好的朋辈之间便互称字,晋明已释放出如此明显的信号,且不论是不是班始的授意,梁珏都不会放过这个结人缘的好机会。但他未满二十,还没有字,只可以有号,于是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这样的号。
当时晋明问他此号何意,梁珏望着前方不远处策马而驰的班始的背影,大声说道:“川,流水也;江,入海之大河也。我追随中候的决心,就像奔流的大江大河一般,向着大海的方向,一往无前,永不回头!”
班始绝对是听到了梁珏的话,按说他至少应该转过身子,点头微笑,对属下的忠心表示赞许,但班始就像没听到一样,骑在马上的身子仍然挺直,没有一丝要回转的意思。
这次也一样,梁珏撞到了头,表示关切的只有晋明,班始一概不闻不问。
今日你对我不睬不理,明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梁珏暗自发狠地这样想着,挤出笑容对晋明说道:“没事。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他实在是被震得不行了,很想下车走动走动。
正午的秋阳有些猛烈,为免人马疲乏,这三天来都是到正午时便停下来略作休整,吃些干粮。晋明听梁珏这么一说,看看时候确实差不多了,便示意队伍停下。
骑士们便纷纷下马,躲在路旁的树荫下休息。
梁珏笨手笨脚地从马车上爬下来,揉了揉发麻的屁股,活动一下四肢,伸长脖子望望前方绵长的山路,转头问已经下了马的晋明:“光明,我们是不是过个几天就能到长安了?”
中学时梁珏的地理学得很差,后来更是全部扔回给老师,对于洛阳与长安两地的距离完全没有概念,只记得在后世曾有个酷爱旅游的大学同学说过坐大巴只需几个小时,汉朝的交通没有那么发达,但花上几天时间应该能到吧?
赶辎车的中年汉子恰巧站在晋明身边,听了他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这位小郎君真会顽笑,长安距离雒阳有千里之遥,没有一个月如何到得?”
这汉子乃是一个辅兵,他见梁珏与班中候的亲随晋明如此熟稔,有心巴结梁珏,便以尊称来称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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