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你才当了官儿,我怕不要以为是哪里送来的贿赂了!”杜瑕玩笑道,又想了会儿,问:“这名字听着到有些耳熟。”
牧清寒将帖子和礼单放在掌心拍了几下,笑道:“确实耳熟,韩凤韩大人便是潘一舟潘大人前头那位济南知府,只因流年不利,为人所累,丢了乌纱,戴罪进京。到如今也有几年没他的信儿了,不曾想如今竟给打发到云南做知府去了。哥哥之前曾与我提及此人,是友非敌,难为他隔着着千山万水的,竟也能得了信儿。”
杜瑕听了点头,并不言语。
既然是牧清辉亲口认定的,想必不会有错,只不知那两位暗中曾有过什么交易,不然韩凤也不会这般兴师动众,专门打发人横跨大半个大禄朝送新婚贺礼。
就听牧清寒又说了句:“云南湿热,地势复杂,边境常有他国流民作乱,且民风彪悍,又多蛇鼠虫蚁,这位韩大人虽还是知府之尊,可今时非同往日,想来有的苦头吃了。”
说来韩凤是真倒霉,原本济南知府做得好好的,结果却非要冒出来一个傻子,叫自己浑家和孩儿一尸两命不说,连带着韩凤也被撸了帽子。若没有牧清辉给的那些银子上下打点,疏通关系,说不定他这会儿还在开封哪个角落窝着,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
对土生土长的北人而言,冷不丁给丢到西南边陲做知府,名头上好听,可从气候到饮食、风俗没一点儿相通的,尽数要从头适应,实际上跟发配也没什么分别,还真不如在太平安稳的中原地带老老实实的做个七品芝麻小官儿呢!
这种事上杜瑕不好多说,想了下问牧清寒道:“既是故友,又这般千里迢迢的,难为他们如此尽心。这份情咱们也该领,是不是该叫那位管事进来说话?”
“是极,应当的。”牧清寒点头,立即打发人去请,两人也重新收拾了衣裳往前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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