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累极了,昨天看似简单一场宴,只有上辈子经历过一次,才知道这场宴会有多凶险,若不是他机敏,齐王根本不会给他丝毫机会翻盘。
放下心中大石,又跟她重修旧好,心满意足的睡下。
秀娘和李富贵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见里面吱吱嘎嘎作响,响完以后安静了,也猜到主子是很好了,两人心中一松快,想想两个主子一时半刻也醒不来,便各忙各的去了。
——
这几天赵王难得偷上一回闲,不仅陪着君湄到江都转上一大圈子,又陪着她去了一趟苏州住了几天,直到太皇太后生辰宴这日才回。
赵王走后,莫名的空虚,这些日子时时刻刻跟他待在一起,倒不习惯与他分开的日子。
空闲起来她开始想娘,江都也是娘小时候住过的地方,那时娘亲的外祖母还在,因此娘亲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来外祖家居住,闲来无聊,她带着秀娘,着着常服出府门行走。
江都的街面上以青石板路为多,光滑的青石板,不知道历经多少风雨,君湄有股子习惯,她喜欢低着头走路,一步一步要走在石板里面,头那样低着不停的走,秀娘亦在身后紧紧的跟着。
直到到了一处,眼前衣裙闪动,那人不避不让,君湄这才抬起头来。
面前这个脸色冰冷的女人,跟前几天完全不是一幅表情的女人,似乎是故意站在她面前。
“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什么?”君湄一字字的揣摩她的话,不知她意欲何指,笑了笑:“你觉得我知道什么呢?”
她说道:“我知道你是赵王的情人,那日,你是故意为难我的对吗?”
“情人?”君湄笑了,原来她知道自己跟赵王之间有说不得的关系,那为何会找上门来。
她那副遇事不惊的态度激怒了江曼柔,显然她以前的教养更好,她以为对方听到这两个字会很生气,没想到她笑了。
君湄的笑激怒了江曼柔,她怒视着君湄:“怎么,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瞧不起你?”君湄慢悠悠的:“我有什么好瞧不起你的,倒是你自己,有没有瞧不起你自己,或者让我猜一猜,那晚,你当真是想诱惑赵王殿下的,只可惜——”
没错,齐王后宅乱七八糟,江曼柔原本只是一个暗卫,如今做了齐王内宅,便跟以前的潇洒离的有千里之遥了,原本,原本她想诱惑那年轻有为的赵王,可为什么那杯酒会被齐王给喝了?
她能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她当天也在,而且她是赵王的爱宠。
她心里好狠,若是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不在人世了,该多解恨,她凭什么高一人等,说起来,她不过也只是赵王的爱妾而且。
哪一天被人替代也是极有可能的。
两个人就在桥上,若是她不小心跌下水去会怎样?
这女子看着体弱,即使不淹死,也八成会吓个半死。
“我猜啊,你想把我推下去,可惜啊。”
江曼柔警敏的盯着说话这女人,她仰着头看着天,当真一幅国色,难怪赵王对其爱之甚胜,无法自拔,她自付有武功,又受到过专门的训练,若是她想,今天这个女人从桥上一头栽下去,可以办的毫无破绽,即使赵王怪罪,也拿一个齐王府的女人没有办法。
“可惜你办不到。”君湄笑的眉眼弯弯,自在的看着江曼柔,一幅很有自信的模样:“即使你办到了,我自小会水,大不了拉你下去一起湿个痛快,万一一不小心你溺毙了,齐王殿下会不会为你的死去而心疼呢?”
江曼柔眉心一跳。
没想到她想到了解开情蛊的方法,而且拿这个方法来要挟与她。
那日赵王说了一句“若是他再中蛊,定会以死抗拒”的话语出来,让君湄猜到了情蛊的解蛊之法,若是赵王死能解开情蛊,换做江曼柔死,同样也能解开。
江曼柔对齐王也不是一百分的托付与信任,在下蛊之前便留下了后路,她没有把解蛊之法告诉齐王,但是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想到。
君湄在提醒她,齐王可不像赵王那般是个嘴硬心软之人,齐王最是狠毒,若是齐王厌烦她,随时都有可能找个由头处决了她,只要她一死,情蛊自然就能解开。
没想到自己最大的秘密居然被她拿捏到。
江曼柔看着这个柔弱的女人,第一次觉得恐怖,她知道齐王是什么秉性,若是齐王知道了——
她的眼里再一次露出杀机,杀掉这个女人,跟捏死一只鸡有什么区别。
君湄长叹一口气:“只可惜,我是想给你保守好秘密的,若是我今天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故,我们家殿下的口风就不那么紧了,赵王殿下是不会动女人,不代表齐王不会啊。”
君湄轻飘飘的从她身边经过,嘴角露出来笑容,是打心底里觉得高兴。
上一次遇见这个女人,当时拿不准这个女人到底是好是坏,心中有不忍,于是只想叫她难堪一下,既然她能朝赵王的酒里下东西,证明这辈子的江曼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的余生要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了,不知道为何,心里一阵畅快。
走远后,秀娘不解的看着小姐:“小姐是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了?”
君湄哧然一笑:“骗她的。”
不过也印证了她的猜想,情蛊确实可以这样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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