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李朗觉得胸口被人砸了一记猛锤,又痛又气,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呵,我只是在惩罚我的暗卫,小弟你为何如此激动?”祁昀轩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罚他?!你看不出他已经很难过了么!”李朗差不多想明白了这是一种怎样的惩罚,简直不敢相信他大哥的残忍。
“不难过怎么叫惩罚呢?”祁昀轩玩味的看向李朗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认识青铭的,你回山庄就是他去接的。不过昀朗,大哥得教教你,这种奴仆、暗卫,就是得严加管教,稍微对他们松几天,就敢蹬鼻子上脸、欺瞒主上了,不罚怎么能行呢?”
“他欺瞒你什么了?”
“不知何故真气损耗,就是死不开口,说不定是做了什么有损山庄的事情。”祁昀轩说着,又对池中道,“青铭,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隔了片刻,青铭的声音从池中艰难的传来,“属下……不敢……欺瞒主人。”
“哼,执迷不悟!”祁昀轩冷笑了一下。
“……”李朗心中一跳,心想难道是前两天青铭救自己还有去戴川打探耗费的真气,戴川离山庄相隔百里,一夜来回怎会是易事,而青铭似乎又不喜欢让大哥知道他和自己接触过多,所以才会这般忍着不说。
青铭,虽然你说你忠于大哥,但是大哥却待你这般不好,我本就有意把你要来,如果说之前还有些顾忌你的想法,现下正好能给自己一个理由,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一意孤行了。李朗握了握拳,又向前走了一步道,“大哥,你明知青铭不会做有损你、有损山庄的事情,何苦故意为难?”
祁昀轩斜觑了李朗一眼,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大哥谈件事情,请大哥将无关人等清场。”
“你想让我饶了青铭?”祁昀轩挑起嘴角。
“不敢,只是此事甚为私密,我觉得大哥你也不希望有其他人听到。”说着,李朗走近木塌,突然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祁昀轩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又很快恢复平静。
李朗直起身子,站在一边等他反应。
“青铭,我要与昀朗在此谈事,今日便饶了你,你速速退下吧。”祁昀轩终于下令。
李朗赶快看向池中,青铭没有立刻动作,似乎已经无法自行上岸,就在李朗快要忍不住跳下水去帮他时,他终于站起了身子,穿过池中蒸腾的薄雾,来到池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迟缓上了岸。李朗这时才看清,青铭全身□□,身上布满纵横交错的伤口,已经被水泡的发红肿胀,十分骇人,他略带踉跄的走向扔在地上的衣服,靠左手捡起,便要退下,忽听祁昀轩道,“慢着——”
李朗扭头瞪向祁昀轩,又听他说道,“下去把右手接上吧。”
“是。”青铭单手将衣服拢在身前,跪在地上向祁昀轩行了礼。李朗看向他的右手,却发现被他背在了身后。
青铭感觉到李朗一直在看他,他却全程没有看向李朗,他咬破舌尖,腥咸的味道刺激着口腔,让自己清醒了一些,强忍内外交迫的疼痛,提起劲气纵身跃起,一下便消失在一旁的草木林间。
“一直站着干嘛?”祁昀轩指了指旁边的木榻,李朗面朝他坐下。祁昀轩表情莫测的看着李朗,并不主动言语。李朗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话题,“大哥,前两天我查探池塘异象的时候,曾在孙管家房里发现一个暗格,里面除了有他和北方冯家私通的信件外,还有一个账本。”
“哦?冯有伦这些年帮祁家管账,自己私设账本,并不奇怪,小弟如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尽可以和大哥说,即使孙管家被赶走,祁家想找他秋后算账也并非难事。”
“这个账本记录的是三到六年前北方地区的账务,我今天问了爹,那段时间正好是大哥你亲赴北方地区管理生意。爹说当时你还没有我现在大,却文武双修、对祁家生意也学习了多年,一方面爹有意让你亲自管理一个地区进行历练,另一方面你也想在祁家众管事面前崭露头角,所以商量之下,便派你去了北边,一是离都城较近,二是北边生意最为稳固,容易出成绩。”
李朗顿了顿,看到祁昀轩抱起了双臂。
“孙管家的账本,记得蹊跷,黑字部分翻到每年最后,营收都在一百多万两,我今天也打听了一下,这个数字在北方地区历年收入里,对新人来说已算表现不俗。然而,孙管家的账本还有一些朱砂批注,首先是每年最后的营收,一百多万两数字旁边都批注了不同的数字,前两年每年只有二十多万两,最后一年大概不到五十万两。我接着往前翻,发现红色批注主要出现在税收一列,账本里的税分为‘进’、‘销’两列,最后交的税就是‘销’减‘进’。红字和黑字的区别,就是很多来往商户的‘进’,黑字本写有数字,但红字却批注‘无’,并且把前面对应的商户圈出,有的还写了别的商户名字。我记下几个被圈出或者红字重写的商户名字,又记了几个没有批注的正常商户名字,拿去账房请教。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祁昀轩的声音难得出现了一丝紧张,他的脸色已变得很是难看。
“没有批注的商户据说都是大型商户,而被批注或者重写的商户往往是小型商户,账房今天教了我个交税方面的知识,祁家从那些大型商户采买东西,会拿到‘进’税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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