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医闹你就不犯法?”
“这是我的事情,你那么上心做什么……”
“……你自己的事情,你就从来没上心过?”
就在路口,默苍离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到自己在发怒,这样鲜艳的情感,对这个人已经几近陌生。他为何发怒?怒火在脑中蔓延的感觉是那么灼热,令理智的寒意消退。
“也不是说不上心……我也有责任吧,明明知道是绝症的病人,还想得到更多这种病症的信息,继续治疗,病人在最后一段时候,过得很痛苦……”
“这是你的责任吗?”
“我知道啊,如果不这样做,永远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但那是她的儿子吧?和失去了儿子的那种痛苦比起来,只是在大门口喷漆啊扔垃圾啊……”
“——如果我告诉你,这场车祸是我和我的学生策划的,你也不在意?”
“我当然不……”
这个人习惯性地顺着答了半句,戛然而止;下一秒,像是能把耳膜炸裂的声响在大脑中炸开:
“你策划的?!”
“对。我策划的。”
因为伤病,“杏花君”不得不缓缓坐下,在路边的花坛上休息片刻。
“我的车从悬崖坠落、我的意识转移、你的这次车祸……全都是我策划的。当然,转移到了你的脑内纯属是个意外……就算是这样,你也不会在意?”
28
“接下来,我和你说的事,你要发誓,永远不能说出去。因为,我可能无法离开你了……”
每个人都匆匆来去的闹市区街道上,这个人浑身是伤的人静静坐着,对自己意识中的人诉说:
“我所投身的研究,为了完成一个名为‘止戈流’的项目。它的本体是一台巨型机,当它启动时,可以捕捉到现存所有的……‘信息’。”
不是局限于网络的资料。即时通讯、旧信号网、电波信号、甚至是机械运作中的一个脉冲,都可以被止戈流捕捉、记录、分析……甚至修改。
“这是军方的项目,机密等级为最高,一旦完成,只有军方的人能在特殊情况下使用。在一开始,我留下了一个后台。也就是当止戈流完全完成并且封闭后,拥有后台的人仍可以进入巨型机中枢,强行开启或关闭止戈流……”
“就是在你家被偷走的东西?”
“后台,现在应该在俏如来手上。”
“——什么?!”
“嗯,他偷的。”
杏花君怎么都没法想象,那个看起来就是三好学生的俏如来会干入室偷窃这种事。默苍离用手指敲着胳膊上的石膏,表情淡淡的。
“然后,我并不认为军方是一个值得托付止戈流的对象。”他说:“能永远被我信任的,只有我本身。所以,我开始了这个计划——”
“我察觉到老师的异样,大概是在半年前。
实验室内所有的电子信息出入都会被记录,老师也不例外。之所以会被我发现,是有一次记录信息的服务器出现了异常,需要人手工去删选异常邮件,然后进行备份,最后清空。那一次,因为手上没有工作,所以我去了。进入研究室,所有的私人电子设备必须关闭,可是我在记录里,发现了一台未经登记的电子设备。它做过特殊处理,只有开机时会留下很短的残留码,之后所有的信息都可以绕开监控。”看着红茶倒影上自己的样子,俏如来的眼神显出了低落:“……以前也发生过研究员将开机的手机或者平板电脑带进来。可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设备,很显然是别有目的的。不过我没有立刻上报,毕竟,那只是一串残留码,在大量代码轮转时很容易出现的bug。直到有天中午,我以为老师在楼下开会,于是直接推门进他的办公室拿实验数据报告……
他在办公室,而且在用一台我不曾见过的手提电脑。”
当俏如来回头去查那天所有的电子设备登记时,没有查到默苍离有新的登记信息。也就是说,那台笔记本电脑,就是之前留下残留码、经过处理,可以绕开监控的设备。
接下来,没有任何预兆的,上官鸿信被要求离开核心组,越来越少在实验室出现。那时,后台私下制作完成,存放在默苍离的家中。
“我开始追踪那台电脑。尽管很困难,但并不是无法完成的。得到的零碎信息拼凑起来,我才知道,老师和学长在一起策划着控制止戈流。”
“……怎么可能?”
欲星移苦笑,这是天方夜谭般的事情。要控制止戈流,就必须亲自去巨型机前操控,也就是处于军方的监控之下。就算武力占有了研究所,成功率用想的都知道,根本不可能。
“他们想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建造一台‘止戈流’。”他说:“玄之玄急于控制实验室,急于推进研究进度建立威信,学长利用了这一点,把伪装成后门的病毒给了他,毁掉了现在的这台止戈流。老师利用军方提供的资源建立了止戈流,那么建立第二台多花费的成本不到第一台的百分之一,靠上官鸿信家族的财团力量完全做得到。他们毁掉第一台,准备控制自己制作的新巨型机……我不知道老师究竟为了什么,是不放心将它交给军方吗?还是……”
餐桌上,小空把腿搁在台面上,靠在椅背上抱着脑袋听,一脸纠结。
“……大哥,今天我对你的印象彻底颠覆了。”
“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把这件事情报上去,老师和学长很可能……对了!你们知道杏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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