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车外的风景飞驰而过,车水马龙,人群与车辆川流不息,热闹的声音穿过车窗的缝隙随风飘进车里,给沉闷的车内注入新鲜空气,也提醒着他们外面的热闹与车里的冷清。
白渝本不想提起话头,他现在满脑子都在各种刷屏,不仅是刚刚照片的事,现在脑子里弹幕大写加粗的是他穿着女装跟秦毅独处!他不要面子的啊?这以后还怎么抬头啊?他觉得秦毅肯定在打什么主意,就凭刚才唐吉的试探可以断定有猫腻,但他打得什么主意?
偏偏秦毅专心开车不说话,白渝心都挠痒了,这个套路他熟,但没办法,谁让他才是想得到信息的一方,被动。
“我们去哪儿?”白渝问,至少他能确定这不是回事务所的路。
“我只是想带着你兜兜风,你有想去的地方?”
“没有。你这不是伪装车吧,也不方便送我回事务所。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我自己想办法回去。”他是真不愿意继续维持女装形象。
秦毅把车子开进了水道里,这辆车海陆空三用,水道路线上是没有游鱼的,不远处倒是游动着一些色彩斑斓的观赏小鱼,给长长的水道增添一点灵动的风景色彩。
“要是把你放在这儿,你就得游回去了。”
白渝也笑了:“在水里你开车门试试,反正到时候两个落汤鸡。”
他们独处时的对话方式好像与曾经并没什么不同,似乎时光从不曾分开他们,秦毅叹了口气,握紧方向盘:“白渝,跟我回家。”
家?回家是一个温暖的词,至少对白渝来说是。教堂曾经是他的家,后来没了,他无家可归;现在黎明侦探事务所是他的家,可伙伴们也许很快就会陆陆续续离去,他又得变成一个人。
他跟秦毅在某种观点上一致,比方说家重要的不是房子,而是家里的人,他们恋爱的时候白渝当然也想过以后会跟秦毅结婚,然后他们会有一个新的家庭,他甚至为此认真筹划过,可惜一切都被毁了。
白渝闭了闭眼:“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会的,会成为你的。”秦毅认真道:“我们会有一个小家庭,你会融入大家庭,你将拥有家人。”
——听上去真像求婚。
白渝绷紧了唇线,他本可以当个玩笑话调侃,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但秦毅的话很认真,认真道你若把他当玩笑会觉得良心愧疚,那是对他的侮辱。虽然这只是在车里没有鲜花群众和掌声,也没有戒指,但这份承诺对白渝来说足够了,真的够了。
白渝想要的其实很简单,那是许多普通人都能握在手里甚至被他们忽略的小幸福,但命运捉弄着他,夺走他的东西,给他的心套上枷锁,仇恨、愤怒一层层包裹他,他没法轻易把枷锁甩开,那上面浸着血,染着痛,他自己握着枷锁,越来越紧。
他艰涩的开了口:“现在……不行。”
“我们重逢后这都快成你口头禅了。”秦毅拍在方向盘上按响了喇叭,水中的特鸣喇叭声换来前面车主一句气冲冲的问候,秦毅压着声音:“在我不知道你隐瞒着什么时我依然理解你,体谅你,你也得为我想想。”
他们交往后当然也跟普通情侣一样有过争吵,但次数不多,怒气总来得快去得快,下一秒他们又能和和气气坐在一块儿。白渝觉得这是要挑起新一轮吵架的节奏,他背负得东西实在太多,压抑的情绪早就憋满整个胸腔,他真是很想扯着秦毅的领子冲他吼,就是因为替你着想才远离你!
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如果说出口,他的行动就没意义了。
充斥着负面情绪的不止他一个,秦毅同样不好过,在他们看不见彼此的日子里,都积攒了太多的伤痛,黑云压城,笼罩在他们头顶。
“我知道你瞒着有你的理由,我甚至可以猜,你觉得不让我知道是为我好,你很贴心,从来都是,哪怕代价是伤害你自己,你也愿意付出换来对重视之人的保护。”
白渝垂了垂眼帘。你看,秦毅看穿了他,尽管如此,他也不得不做。
秦毅在水道里来了个滑行,他维持着自己声音的平稳,如果光听那不咸不淡的对话声音没人觉得他在愠怒、他的情绪不好,但开车的动作透出的不仅是潇洒漂亮的技术,快节奏的进行时是一种发泄。
“你执意要包裹起来的伪装可以不说,我会亲手把他们撕开,把你拎出来,你的牛角尖从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破,我懂。我不是让你考虑怎么保护我,我是说我的感受。”
车辆冲出了水面,水道里车不多但外面十分拥堵,秦毅在短时间内急刹降速,好在对车内两人来说他们的心脏完全能忍受这种程度的刺激。车辆的速度慢了下来,秦毅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我不信你不在乎。”
白渝简直要抓狂,他瞪着眼朝秦毅表达自己的愤怒,就是因为在乎,太在乎了,所以该死的才在心里缠成一团乱麻!
秦毅接收了白渝的眼神,他的小男友发怒了,但还是死咬着牙关不松口,秦毅抛下了另外的话:“很多人都在给我积极的物色对象。”
白渝尚兀自困扰在繁杂的濒临爆炸的情绪边缘,被秦毅的神转折搞得一脸茫然:“什么?”他愣了愣。
“我家人、朋友,甚至军部跟联盟,”秦毅挨个数给他听,“都非常积极的想帮助我脱单,老实说他们介绍的都是百里挑一优秀人才。”
白渝本来就五味陈杂的心里再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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