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完全理解您!虽然没办法和您战在一起对抗敌人,但我能送您一艘快船,希望您能早日回到故乡,为死难同胞讨回公道。”
“慷慨的柳,你是如此友善,果然和约瑟夫说的一样!主会保佑你的!”神父再赐虚化十字架。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柳娘笑道,“我的朋友,那你准备怎样安置遇难者遗体呢?要知道海边太热太湿,尸体并不能长久存放。”
“都葬了吧,我来主持葬礼。”
“神父,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围在神父身边的人听了,立刻关心起自己的切身利益来。葬礼是一系列复杂的仪式,若是神父坚持主持完葬礼再走,就会错过季风季。他们势必要在澳门多留一年,这个鬼地方,他们多待一天都不愿意!
神父为难的看了看幸存同胞,又看着临时被收拢的尸身,不知如何是好。
“神父,您觉得这样可行吗?您做一场大型的祈福,为死难者祈求主的祝福,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说起来澳门还是大明的领土,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难辞其咎。请让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赎我心中罪孽。”
“我慈悲的柳,你真是个好人,这些繁琐的工作,就拜托你了。”
“当然,乐意效劳。请神父为我写一封委托书。现在主教罹难,按理就该是你来接手主教的职位。有您的亲笔信,我也能更从公的处理死难者的遗体。毕竟风俗、文化不同,我并不像触犯任何禁忌。”
神父想了想,同意出具一封委托书,把澳门死难葡人的玉体交给柳娘安葬。
作为一地主官,柳娘也很有组织大型工程、活动的经验。调集一百名卫兵过来,挖了坑把棺材放进去,并计划在这些棺材的上面竖一面石碑,讲述这次战争的前因后果,纪念这些死难的人。
神父感动的热泪盈眶,直称:“我善解人意的朋友,愿主保佑你。”
能建碑,顺带再建些什么也是理所当然。永远不要小瞧的大明人的基建能力,在神父乘船离开之后,柳娘立刻接管的澳门。拆除损毁的教堂和市政厅,重新建造民房。民众愿意信仰宗/教的,也能自己筹资修建场所,天主教、基督教、佛教、道教、妈祖……爱信什么信什么!但是,不会有任何一种宗教成为国教,国家政/治生活永远凌驾于宗/教之上!
一切顺风顺水,就等着朝廷正式下香山卫建制批文,香山县也要结束没有卫所的历史了。
林峰在护卫的簇拥下来香山县检查战后恢复情况,两人没等官员们汇报,先坐在书房里,单独谈了几个时辰。外面的人见怪不怪,黄柳和林峰还有桃色绯闻,单独待一会儿而已,大惊小怪做什么!
“朝廷是疯了吗?皇帝脑子有病是吧?”柳娘抖着手里的公文,气得浑身发抖,她在香山谋划这么久,打了这样一场胜仗,本以为要加官进爵,没想到朝廷居然给出这样的回复。
“擅启战端,祸延百姓,念初犯,不与追究。香山卫不可建,驳!”
“你喊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啊!”林峰低声嘶吼,“你问我我去问谁?朝廷有朝廷的想法,既然不让建,你不建就是。前些年没卫所不也过下来了。”
“你也说这种丧气话?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来哄我,现在澳门已经回都我手上,只要海贸一启,利润千倍百倍,引来的鲨鱼难道都是没有牙齿的吗?没有卫所,香山就是三岁幼儿抱金砖过闹市!”柳娘气呼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骂道:“你要做这个缩头乌龟,我是不干的!”
“我好心好意提前来报信,我倒成缩头乌龟了?”林峰也生气了,“我走还不成吗?”
“谁稀罕呢!”柳娘冷哼。
林峰气得转身就就要走,外袍下摆却被柳娘坐着。
“起开!”
“你走你的,管我做什么?”
“你压着我衣裳,我怎么走?”
“要走就走,别找这些借口!”
林峰突然哈哈一笑,“得了,大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见识。”
柳娘这才起身让出他的袍角,笑道:“卫所是一定要建的!没有兵,和没穿衣服走在街上有什么区别。”
“我也想建,问题是朝廷不许啊!我都打听了,陛下现在根本不上朝,沉溺在后宫丝竹歌舞之中,朝廷大员、内阁辅臣想见陛下一面都难上加难,现在好多消息都是通过谕旨来的。陛下当真把天威难测四字发挥得淋漓尽致,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朝中大员对广东了解多少,对广州何曾看重,遑论一个小小的香山县?”
“我靠进士那年,陛下还亲自出廷,考校诸人,琼林宴还受了新科进士敬酒,怎么突然之间变化那么大?”柳娘问道。
“得,又问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林峰猛翻白眼。
“行了,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是个什么章程,若是肯老老实实接旨,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柳娘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冷静下来,也知道林峰不会无的放矢。
“卫所、水军,必须要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朝廷不让,那咱们偷偷养如何?”
“怎么个偷法儿?”柳娘问道。
“张顺不是你的挂名大弟子吗?他在海外有规模弘大的商船,在海外靠近之地,建一军营,护卫过往船只,保护香山安全,朝廷也看不到。就算这有见不得人好的小人往朝廷递小话,钦差来了,隔着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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