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管事。”温曦微哑着嗓子道。“无事,温公子多多修养,不日即可痊愈。”言罢,管事便告辞离去,温曦侍仆一同前往取药。“温兄莫忧心,这管事颇通些药理,船上的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皆是向他寻的药。”冯庭站在床前低头朝温曦道。“劳冯兄费心了。”温曦真心感谢感谢,若非冯庭,他亦不会寻到这便利。瞧着温曦精神倦乏的模样,硬撑着微恙的身体强行了一早晨的路,此时怕是劳累非常,冯庭温声嘱咐温曦安心养病后告辞离去。
温曦目送冯庭离去后闭目入睡,意识模糊间听闻侍仆的呼唤,温曦撑着身体靠在床沿喝汤药,皱眉喝去最后一口,温曦将碗递还侍仆,药力起效后沉沉入睡。睡梦中,他仿若置身于一片火热中,缥缈梦境似走马观花般不时转换,一时是父亲的冷眼呵斥,一时是母亲的悲情哭泣,一时是温翰的嬉笑嘲讽,一时是李玄昭恍若对待路人的无心一瞥。温曦已多年未曾梦到这般沉重的境像,已至醒来时那满心的哀伤亦挥之不去。
☆、第三十八章
温曦皱眉睁眼后看着黑暗的四周,一时间恍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脑袋的昏涨感似乎没有减缓反而加重,右侧还伴着隐隐的疼痛。缓了一阵,温曦掀开帐子一角,四周除却河水漂泊的声响外一片万籁俱寂,舱门外隐隐透出些光亮。温曦有些不安地呼唤侍仆,惊然发现自己此刻的嗓音嘶哑如耄耋老妪!
许是被温曦唤醒,亦或原本就并未睡熟,侍仆擦划火石点亮手边的灯盏,套上灯罩后提着来到温曦床边:“公子醒了?”“嗯。”温曦咽了下应道。“如今约莫寅时,公子从上船喝药后便睡到此时。公子可好些了?”侍仆轻声道。“似乎比先时加重了。”温曦艰难启声。听到温曦嘶哑的嗓音,侍仆慌忙将手上灯盏放在脚凳上,将帐子完全掀起挂好,凑近温曦床头用手感受温曦额上的温度:“身体只比寻常热些,可公子怎么嗓音这般嘶哑?”
温曦无措地晃了晃头:“我亦不知,方才醒来时就成这般。”“公子可还有何不适?”“头比今晨昏沉许多。”“奴才这就前去寻船管事来,让他再给您看看。”侍仆正欲转身,温曦制止道:“等天明了些吧,这般打扰不好。”“可是公子你……”侍仆皱眉看着温曦。“你先给我端些水来。”喉咙干涩难受得仿若吸入大量烟尘,侍仆闻言即往桌上走去,倒了些壶里储着的水到茶杯中,端来温曦床前。
温曦借着侍仆的力道坐起,背靠床头,连续饮了三杯水后方觉的好受些。慢慢顺着胸腔里的气,侍仆在一旁问道:“公子可需要用些饭食?”“现在可还有?”“奴才备了些放在厨房温着。”温曦从昨日上船后到如今粒米未进,此时腹中空空无也,便点头应允。侍仆得到示意后出了舱门,提着灯盏到船上的厨房端来饭食。
温曦在侍仆的扶持下走到桌前坐下,随船的伙食向来将就,若是平时温曦自是不计较,可如今摊上这般身子,闻着略带油腻的菜香,温曦皱眉偏头。强压下反胃的不适,温曦执起筷子强意用了些,只是吃下的多是米饭。看着温曦只沾了几筷子的菜品,侍仆道:“公子怎不多吃些?”咽下嘴里的米饭,温曦将碗筷放回桌上,“吃不下,撤下吧。”侍仆无奈地将碗筷和剩下的菜放回托盘内,“公子先到床上歇息,奴才去给您煎药。”温曦点点头,谢绝侍仆的扶持,自己攀扶着舱壁回到床上。
侍仆端回煎好的汤药,温曦饮用完毕后借着药效又沉入睡梦中,再次醒来时已是巳时,床边坐着冯庭。看见温曦睁眼,冯庭惊喜道:“温兄,你醒啦?”“嗯。”不久前饮下的汤药似乎无甚功效,喉咙的干涩灼热感依旧。“今晨来看望你时听闻你的病情并未好转,如今感觉如何?”冯庭手心贴上温曦放在被子外的手,上边热度偏高。“怎的发热了?我让侍仆去寻船管事来。”温曦点头不语。
不出片刻管事即来到温曦床前,三指搭上温曦的手脉,边探察脉象边疑惑:“昨日给温公子把出的脉象确是风寒,开的亦是祛风寒的药方,该是好转才是,怎会发热加重?”冯庭接过管事昨日开的药方查看,确是普通治疗风寒的药材,莫非温曦得到并非风寒?温曦躺在床上并不言语,暗自压下想咳嗽的yù_wàng,却禁不住透出几声压抑的闷咳。
“我并非专职大夫,平日里只会看些小病。如今我再给温公子加上几味散热的药材,看看效果如何。”管事将脉枕收回,拿过冯庭手上的药方多添了桂枝五钱、厚朴三钱、北杏仁五钱。冯庭有些不满管事推卸的话术,但又无可奈何。凭着自己平日对医理的浅薄了解,晓得管事新添的药材亦是对着温曦此刻的症状,只盼温曦只是寻常疾病,服用几日即可无碍。
温曦向管事道谢,示意侍仆寻些银子做诊金。管事并不推脱,接过后又嘱咐几句病中禁忌离去,侍仆拿着新开的药方去煎药。尽管身子有些沉重,但睡了多时的温曦并无睡意,看向坐在床沿的冯庭真诚道谢:“不想还是麻烦冯兄。”看着温曦有些潮红的双颊,前两日仍好好的人此刻却躺在床上,冯庭宽解道:“温兄只需好好养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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