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挪了一步,藏在皇太子身后,掩入黑暗中。
皇太子似大梦初醒,抚了抚额,道:“孤忘了。众爱卿无需多礼,今日乃孤表弟安然与表妹清河大婚。”说罢,上前虚扶了一把镇国公,镇国公哪需皇太子亲自搀扶,太子虚扶一把,便亲自起身了,而后皇太子用后辈身份,口吻亲昵的与镇国公与长公主谈话。
谈话间,几人入了府内,卫恒刻意落后一步,走在朱睿卿身前,小声的对他说道:“你与殿下不会也是……”目光意味深长的睨着他。
朱睿卿没答话,此时,皇太子突然回眸,喊了一声他,他抬步,朝皇太子走去,跟随在他身侧。他与卫恒擦肩而过之际,听闻他低低的嘟囔一句“卫戍真可悲!”
听见卫戍的名,朱睿卿回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卫恒面上一闪而逝欣喜之意,转瞬即逝。
皇太子与镇国公、长公主等长辈叙话后,悄声问他:“你识得安然?”
朱睿卿点头,道:“萍水相逢。”
这话恰巧被卫恒听闻,他的脸色变了三变,最终面色铁青着拜堂。
不少文武百官都发现了卫恒的脸色极差,私底下议论,新郎官怎么一副“苦仇大恨”的神态,莫不是与清河郡主私底下有嫌隙?亦或是……
怕不是婚后清河郡主要被冷落……不少人暗自猜测原因。
皇太子后来去见老太太,百官见殿下离去,朱睿卿身侧没了人,便凑上前,谄媚的打听消息。
“清衍只是殿下随臣。”
“原来郎君是东宫辅臣啊!”
朱睿卿点了点头,啜了几口酒水,目光下意识的搜寻卫戍,从下马车的一瞬间就没看见他,连大哥的婚事都不出来庆贺?
还真是他的一贯作风……朱睿卿摇了摇头,思及他,嘴角露出浅笑。
突然,一人的手拍在了他的肩上,他回眸,目光交接,手顺势回抚了来人。卫戍顺势在他身侧的空位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先灌下一杯,辛辣的酒水入喉,他说道:“听说,众人都在好奇你在殿下心中的分量。”
卫戍换下了素日里喜欢穿的月白长衫,着繁复花纹的深紫色锦袍,紫色不是常人能穿戴好看的颜色,在他的身上,竟然无丝毫怪异感,搭配使之肌肤越发如玉,惹人瞩目。
墨发用玉冠束着,脸色如故,惨白无血色,三杯酒水落肚,脸颊燃烧两团殷红火焰,朱睿卿凝他的目光深沉了几分,他一把握住他再准备斟酒的手,道:“你喝多了。”
“大家都在想,你与殿下是不是有一腿。”他笑着把这话说出来,眼神异常的冰冷,丝毫没有醉酒的迷离,听他这话,不由道:“醉?三杯两盏淡酒,哪里醉得,今夜只怕是我那好大哥醉得不省人事之夜,哈哈哈……”他低低的笑了笑,瞧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笑。
“你说,”卫戍凑近他,在外人看来,他快依偎入他的怀中,小声道:“要是我那父亲知道他的好儿子和好媳妇都喜欢上同一个人,脸色是不是会变得十分j-i,ng彩?”
朱睿卿脸色不变,凝着他的目光温柔似水,低声斥道:“别胡闹!”
他相信卫戍是会说出此类话语给镇国公听之人,毕竟他们的父子关系不怎么好,说几句胡话引得镇国公大怒也是常有之事。
卫戍低声吃吃的笑,道:“胡闹?我怎么胡闹了……此乃事实,安宁不过是阐述事实罢了。”
两人举动亲昵的咬耳朵之际,新郎官卫恒给众人敬酒,他许久之前便见了卫戍与他亲热的说话,忍了许久,忍不住了,跑了过来。
卫戍吃了一些酒,人没醉,不过是借着酒意撒泼,听闻卫恒敬酒之语,抢在众人之前,站起来,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大声道:“今日儿大哥大婚,小弟真心祝福哥哥与嫂嫂百年好合。”说罢,嘴角的笑意泄出,自顾自饮尽杯中酒。
卫恒脸色铁青,见状,铁青脸,回道:“如此,大哥多谢弟弟诚挚祝福了。”
一旁所有的看客眼观鼻鼻观心,最担忧的莫过于卫家人,生怕卫恒与卫戍两兄弟出手相对,那边毁了这场喜宴,且不说,皇太子殿下还在府内与老太太叙话呢。
卫恒与卫戍你来我往,互相讥讽了几句,倒是没有太过。同桌的其余人已面露讪讪之意,不知如何是好,生怕被卷入这场家斗。
卫恒没有多留,轮番敬酒了堂中占据朝堂大分量的几桌,院中品级较低的小官却是没那等福分了。一轮下来,人已面色坨红,眼神迷离,不知饮酒几坛了。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皇太子回桌时,发现朱睿卿与卫戍“相谈甚欢”,他拧了拧眉头,走近之际,有官员有眼色的离席,给皇太子留出一位置。他满意的颔首,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有小太监帮其斟茶倒水。
他低声咳了咳,朱睿卿没有注意到他,还在与卫戍说话,倒是卫戍注意到了皇太子,醉眼迷蒙,拱了拱手,说道:“臣给殿下请安了。”语气随意。
朱睿卿宠溺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墨发,扯了扯他,对皇太子道:“安宁喝醉了,殿下莫怪。”一股子维护内人的口吻,让皇太子眉头皱着。
“清衍与安宁真是熟稔。”皇太子口吻酸酸的说道。
卫戍嚷道:“那不是……我们……”睡过的关系,能不熟吗!
朱睿卿伸手捂住卫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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