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但这次,小女孩听不见了。巴哥犬妖怪的妖力在逐渐削弱,已经不能在小女孩面前踢石子,也不能跟小女孩说话了。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在掉,小女孩的皮肤,一点一点在变好。
会没事的。别怕,是我。也谢谢你……陪我。
孤独的他送给孤独的她,最好的礼物。
古尘答应了帮巴哥犬妖怪带话,但最后他又食言了,在巴哥犬妖怪彻底消失之前,他指间夹着一张符,看着巴哥犬妖怪道:“我不当传声筒,有什么话,你自己去说。”
巴哥犬妖怪没接让他可以暂时现身的符,他摇摇头,对着对面低着头的小女孩说道:“算了,好好活着吧!”
说话,就真的彻底消失了。
古尘盯着大树留下的大伤口沉默半天,最后叹口气,轻声念咒,另一张符,飞向小女孩。不想当传声筒,但送个祝福,好好长大吧!
那个大窟窿大伤口大伤疤在被填埋,一铲子回忆,一铲子厌恶,一铲子美好,一铲子恶心,贫穷填上富贵,破烂装满繁华。小女孩看着大伤疤莫名其妙流泪,她抹抹眼泪,抬头,对着古尘站的位置笑笑。转身,撞进妈妈的怀里。妈妈牵着小女孩的手,回去暂时还能待的家。
古尘离开,翻着白眼看天,应该自己去的,干嘛不去,也不知道那坨棉花找到叶乔没有,叶乔……
他一个没看路,撞上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人”。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迷路
臭烘烘的垃圾堆旁,苍蝇嗡嗡叫嚣。他紧皱眉头,一手驱赶,一手揉眼,但沾了胶似的眼皮,怎么都撑不开。他踉跄站起,使劲甩头。终于清醒,睁开眼。
这是哪儿?
头好痛。
他蹙着眉头环视周围,——禁止出入的小区铁门,废弃的保卫亭,永远细脖子细腰的无名树,被践踏了无数次还能蓬勃生长的小草,随地大小便的宠物狗,嗑着瓜子闲扯的大爷大妈。穿着环卫服的一男一女走过来,男的掐一把女的后颈,女的嗲笑:“别别别,痒,痒。”
男的痴笑,手翻过来,滑下去,摸一把女的的胸。抛个电视上学来的极其猥琐的媚眼,“这痒吗?”
女的推开男的,羞怯道:“没个正经。”
女的边推着垃圾推车到垃圾堆旁,边说:“我家那口子昨天给我买了串珍珠项链,可贵可漂亮了。”
男的跟过去,对着女的脖子吹口气,“怎么不戴来我看看。我家女人喜欢黄金,说黄金值钱。项链、手镯、戒指,跟个富婆似的。你喜不喜欢。”
他打个喷嚏,听不下去,急忙逃开中老年人出轨现场。
但这里是他住的小区,他想起来了。他有次下班回家踩到了小区里一条黑色小狗的大便,被牵着狗绳的小胖孩鄙视,说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走路不看路。他憋着一肚子在超市没消化完的气和狗屎运回家寻求安慰。
但进门,无人。打电话问女友什么时候回家。女友说,在门口。
他开门,除了女友,还有他最要好的哥们。
女友和哥们说笑着进门,哥们提着个打包盒,举起:“我又来蹭饭了。烧鹅,排了好长队买的。走走走,快做饭去。”
他笑,又不想笑。他哥们失恋了,上个月。但生活,一如往常。哥们的女友他认识,但不算熟悉,他们分手,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哥们常在他和他的女友面前抱怨自己女友,说他女友不像女人,不体贴,又懒,又蠢,又不努力,他好无力,看不到未来,这是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对象,但对象身上,他看不到为两个人的未来努力的迹象,他痛苦,他无助。——他拍着哥们的肩说,不合适就分吧。
后来,就真的分了。哥们面对女友说不出口,只能在电话里提电话分手。女友平静接受,随后发疯似的打电话给男友,说她那么爱他,为什么分手,不要分手好不好,你要我努力,我就努力,你嫌我哪不好,我就改,不要分手,我爱你,我放不下你,求求你。
哥们决绝,吼女友:“你像什么样子,又哭又闹,疯了啊你。我不想骂你。你这个样子谁敢要你。拿不起,放不下。别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们完了,完了。”
女友受不了,坐在地上又吼又叫,男友不接她电话,她翻通讯录,找到男友最要好的哥们的电话。她质问他:“是你叫他跟我分手的吧。”
他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你,你们怎么了。”
她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道:“小心你家那位贱货。”随后,恢复吼叫似的疯癫模式。
他受不了噪音,挂了电话。他交往了七年的女友被人骂贱货,他对着电话骂了一句神经病。其实,他最近也有点怀疑女友和哥们的关系了。但哥们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穿开裆裤,一起爬树,一起下河,一起打架,一起上学,这么多年的铁哥们,他不相信哥们会挖他的墙角。但还是不安。特别是哥们的前女友也知道这件事。
——他找到他所住的单元楼。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吱吱呀呀被一个秃头男人推开,男人拍拍锈迹,蹭蹭裤子,骂一句脏话,离开。
他站在楼下,抬头望向六楼那个窗户。这个小区房租还算便宜,他和女友一毕业就租住在这里。这是他们在这个城市打拼下来的临时温暖。虽然,一地都是狗屎。
他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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