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爆竹声和小孩子的笑闹声中,年过完了,初一,初二,初三……鱼儿数着日子的过,留神关注着王府里的每一丝动静,生怕什么时候元季修回来了而自己还不知道, 苏绣为此笑话了他好几回,每每闹得一个大红脸。
元季修是初五回来的,急急忙忙的回将军府拜见了两位夫人,本来马上就要冲去找鱼儿的,却被元夫人一把拉住,嗔怪道:“马上就要成亲了,不急这一时。”硬是让他坐下,又问:“你爹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他们走的太慢了,我骑马跑回来的。哎呀娘,我想去看看鱼儿和小珍珠了,等我回来再聊好吗?”
“不行,按规矩,成亲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你老老实实呆着。”元夫人见元季修一脸不乐意,又假意掩面哭泣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娶回来呢,就不愿意跟娘说说话了……”
元季修最吃不消他娘来这一套,忙哄道:“娘,我哪有啊!”心里却不由得想到,和鱼儿睡都睡了,女儿都生了,还在乎什么成亲前不能见面这一套?
大半年没见,元夫人也实在想元季修想得慌,明知元季修心不在焉,还是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他去休息。
谁知到了房间也还没能歇下来,因为时间紧张,早有教导礼仪的嬷嬷等着他,给他讲了一遍成亲时的礼仪规矩,又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不要跑去和鱼儿见面,说是不吉利。元季修虽然老大不乐意,但他其实也是知道这个规矩的,又怕自己坏了规矩真的会怎么样,便也老老实实的听了。只差人给鱼儿递了信,说自己已经回家,一切安好,以免鱼儿挂念。
第二日在家里将喜服试了一遍,不合适的话好赶紧拿去修改,还好他的身量元夫人是知道的,喜服做的很是合身。他美滋滋的在铜镜前看了又看,想到到时候鱼儿也是一身和他一样的衣服,不知道多俊美,就恨不得马上到成亲那一日,好教他好好看看鱼儿。这半年来的相思之苦,他是吃的够够的了。
要准备的事情也不少,这样东西试一试,那里需要看一眼,两天时间很快就溜走了,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初八早上。
连续的晴天让积雪早就融化殆尽,冬日里也难得有了一丝暖洋洋的感觉,鱼儿本来前一晚就兴奋紧张的几乎没睡着,天已经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半睡了,但这时又被从被子里拉起来,一群穿着喜庆的丫鬟团团围着他,伺候他穿衣梳头。
鱼儿整个人似乎踩不到地面一样,飘着飘着,入目都是满眼的红,几乎要烧到骨子里去。他被拉着去祠堂祭祖,去给李仲思磕头,又被扶着骑上一匹高头大马,胸前挂了大红花,被人群簇拥着往将军府走。
虽说在药王谷时,李仲思曾经假意要求元季修要由鱼儿去娶他,但实际上两家商议之后,还是决定不嫁不娶,这会儿出了定王府,抬头就看见元季修穿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喜服,骑在同样的大马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半年未见,元季修不如上一次那边消瘦,壮实了不少,浓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里尽是浓情蜜意,眼也不眨的盯着鱼儿看。
鱼儿的心砰砰乱跳了几下,忙扯了下缰绳,走到元季修身边去。
两家府上离得近,便由两人骑着马,沿着京城的主路走了一圈,双方家世显赫,婚事办的盛大隆重,道旁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有喜童挎了装满糖果的篮子,沿途抛洒,换来无数声“白头到老”“百年好合”的祝贺声。
酒席最后商定是在将军府办的,等鱼儿和元季修回到将军府,酒桌边已经坐满了人,好不热闹,两人一圈圈的酒敬下来,哪怕每杯酒都只喝了一小口,醉意也渐渐上来了,尤其鱼儿,走路都已经开始踉跄,被元季修小心扶着才没有跌倒。元季修的朋友们本还想趁此机会好好热闹下,顺便灌他们两人的酒,都被元季修挡了回去,直说等下次再专门请他们喝酒,便拉着鱼儿逃开来。
鱼儿面色发红,已经醉的不轻,软软依在元季修身边,只知道看着元季修呵呵傻笑,两人到现在都没能好好说一句话,元季修心里头着急,便向客人们陪了不是,说要扶鱼儿先进房休息。
仪式都已经办完,两个新郎也不再是焦点,大家本来都在心里默认接下来入洞房的环节,于是也没人怪罪他们礼数不周,只打趣道年轻人性子急,大概是等不到晚上。
鱼儿在醉酒中犹自臊得抬不起头,元季修却毫不在意,小心搀扶着鱼儿回了两人装饰一新的新房,将他小心放在床上。
他本想叫鱼儿先睡一觉,醒醒酒,鱼儿却好像毫无睡意,挣扎着又坐了起来,小孩子撒娇一般的要元季修抱着他。
鱼儿搂着元季修的腰,靠在他胸前,听他有力的略快的心跳,闭着眼睛喃喃道:“元元,我好想你啊……”
元季修心里暖呼呼的,他吻了吻鱼儿的发顶,轻声说:“我也很想你,每天都想回来见你。”
话音刚落,鱼儿抬起头来,冲他笑了一下,凑过去轻轻吻住了元季修。
唇齿交缠,酒香越发醉人,本来就醉的没力气的鱼儿越发觉得腰软腿软,顺势就滑下去躺到了床上,元季修也俯身压了上去。
床是新造的,十分宽大舒适,红色轻纱的幔子,红色绣鸳鸯的喜被,两人身上红色的喜服,热烈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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